日正当午,原本该是炽焰的夏日,陈浩却忽然觉得寒毛直竖,令人难以忽视的凛冽气息不断自雷厉身上辐射而出,整个长廊登时变得冷鹰鹰。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震怒,更没见过他如此骇人,而这一切全是为了房里的小桃。
这样的反应,让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睛侧,小桃果然不只是个丫鬟而已。
“关于丫头卖身契的事,我已经‘良人去说了好几次,不过那婆娘处处刁难,总是不肯说出个价,摆明存心与您作对。”陈浩叹了口气,说出心中最大的隐忧。“幸亏今天您要我送东西过去,这才没让他们得逞,不过没有卖身契,于理于法那婆娘都有权要回那丫头,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罢休,要是下次……”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雷厉瞬间截断他的话。
地面热气氰氢,蒸散模糊庭院里的景象,却模糊不了他眼底的坚决。
陈浩一愣。“您的意思是……”
“马上派人再到雷府,那女人今天若还是不肯说出个价,就告诉她官府里见,咱们把帐一次算个清楚。”雷厉无情说道,一点也不介意与雷夏娇对薄公堂。
为了保护小桃的名节,当初他才会饶过雷庞没将事情闹大,谁知道那女人竟是如此不知好歹,所有事情若是闹上公堂,吃亏的绝对不会是他!
陈浩又是一愣,接着马上咧嘴一笑。
“是,我马上就差人去办,那婆娘自知理亏,绝对不敢再刁难。”
“不过这次的价钱由我们来开。”雷厉迅速补充。“我不只要让那女人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支付所有的伤药钱、遮口费,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陈浩笑得乐不可支,不过下一瞬间他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不禁马上开口询问。“对了头儿,下个月初您得带一批人去郑州盖慈园,我家内人和我的意思是,要不那段时间就把丫头留在坊里,坊里人多可以保护丫头,也不怕雷夏娇那婆娘再耍什么小动作,您觉得呢?”
雷厉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拧着眉头不语。
他平时忙碌,已没多少时问可以陪着小桃,偌大的屋子空荡荡!没有人可以降着她并保护她,如今她会受伤全是他的硫忽,让她留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然而郑州此行,至少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三个月见不到她……
“还是头儿觉得哪里不妥?”见雷厉许久没回话,陈浩还以为他是有所考虑。
“不,这事改天再说,先去看小桃。”雷厉连松回神,绷着下颚要陈浩继续带路,非要亲眼看到小桃的伤势不可。
当初他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将她带出雷府;谁知道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陈浩领着雷厉,来到安顿小桃的厢房。
陈大娘闻声前来开门,一见到雷厉就打算报告小桃的状况,谁知道却被丈夫阻止,不仅如此,还被拉着离开厢房。
两人走后,雷厉立即跨入厢房,如鹰眼似的黑眸瞬间就锁住那在床上翻来履去的小女人。
陈大娘显然试着哄她睡下,但是她却毫无睡意,连续几个翻身后还是揪着薄被坐了起来,望着来角沮丧失神,美丽小脸蛋即使搽了伤药,还是看得出明显的红肿,一双美眸更哭得像是核桃一般,让人看了就心疼。
黑眸幽暗,他立刻迈开脚步走向床边。“为什么不睡?”
没料到会突然听见雷厉的声音,小桃猛地回神,迅速转头看向门边。
“大少爷?”她一脸错愕,怎么也没科到进门的竟是雷厉。
大少爷不是很忙吗?怎么回来了?
“还是脸疼得睡不着?”想起这个可能,他不禁瞬间加快脚步,想要更仔细地察看她的伤势,不料小桃却突然跳下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