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如今圆桌会议十二席议事公,大多为开阳及真雅所收揽,若是现在开会决议,王位继承人当是从这二者中择其一。”
“你说的是。”她很同意。
“没想过也拉拢几个议事公支持你吗?”
德芬惘然。这人说话,总是这般语不惊人死不休吗?
“‘国之大事,在祖与戎。’”他一派气定神闲地分析。“神权与军权是国家权力的两大根基,而这几年你以天女身份主祭,几乎己经把神权握在手里了,不是吗?”这也是她两位王兄王姐极力拉拢她的原因,他不相信她不懂。
她当然懂,只是——
德芬撕完一块糕点,拍拍手,故作嫣然笑语。“你别说笑了。”
“我很认真。”他强调,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又或者是…你对我不满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蹙眉。
“别在我面前说谎,你分明很清楚。”他定定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神情任何一丝微妙的变化。“你对我不满,觉得我不能为你所用,对吗?”
他是那么想的吗?’德芬讶然。
他拧着眉宇。“我大醉那天,你对我说没办法,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她望着他,想起那日与他的对话——
你,当真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你认为呢?
我不认为如此。
为什么?
没有理由,就是不相信。你应该不是那种人。
如果我就是那种人呢?
那也……没办法了。
所以,他以为她惧怕他吗?这些年来,他恶名昭彰,连弟弟都不肯开口说话,与他不相亲,他受伤了吧?很是寂寞吧?
“我不是那意思。”她放柔了嗓音。
“那是什么意思?”他乖戾地问,眉目阴沉纠拢。
没办法,不是惊惧,更不是对他失望,而是心疼怜爱,即便他果真犯下逆伦之事,也舍不得怪罪。
她相信他肯定是有理由的,这么爱着自己弟弟的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弑亲。
她悠悠叹息。
“叹什么气?”他咬牙。“我就是这种人,你怕了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她温声低语,翩然落定他身前,抬首仰望他,她看着他的目光如许温柔,教他胸口拧扯。
“干么?”他恶声恶气地问。
她浅浅一笑,上前一步,脸蛋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小手轻轻抓住他腰间衣带。
他先是身子一僵,继而状似懊恼地冷嗤。“要抱就抱紧一点。这般不干不脆的算什么?”说着,大手一把揽过她腰际,粗鲁地将她纳进怀里。
她娇声笑了。
“笑什么?”他有点窘,有点不爽。
她甜蜜地玩弄他衣带。“玄,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是公主,爱怎么叫怎么叫,‘小的’有资格说不吗?”
“你说这话,是不是在嘲弄我呢己?”她娇嗔。“你这人一向放肆无礼,就连陛下跟王后恐怕都没放在眼里,又哪里会怕我这个没势没派的公主?”
他轻哼。“知道就好。”
她弯唇,笑意更甜。“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行我素,狂妄率性,就是这样的他牵动了她的心弦,教她六年来都萦怀难亡心。
究竟为何出宫来见他呢?或许正如他所言,她是来将他变成自己的人,不论于公还是于私。
但,她有这资格吗?就连金穗花城的农民们都不肯信娜,她凭何要求他与自己同行?她终究不是天女,只是个再平凡也不过的弱质女子啊!
她,只是德芬而已;能给他什么?又能许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