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怀中的小女娃睡得不甚安稳,稍微动了下,梦呓着,“喵喵--”
下意识地拍抚女儿,将她搂得更紧。
她的木讷老公高山青看见她就只会傻笑,没多提什么,只在医生告知可以出院时,小心翼翼地问她,“秀珍,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出院,当然是要回家,不然要去哪儿?
母亲双眼失明,心却是雪亮的,尽管高山青告诉母亲她是去台北帮同学做月子赚外快,但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事,她心知肚明。
前天回家,她坚持要住娘家不回隔壁夫家,现在“老公”之于她,完全是个陌生人,一想到要和他同床共枕,她甚为排斥,高山青没任何意见,还笑得很开怀,仿佛她愿意回家就是莫大的恩赐。
关于她失忆,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这样也好。”
前晚回到家,母亲和她促膝长谈,她说世上再也找不到像高山青这么好的老公,从小他就帮忙照顾她一路到大,七岁的他还是个小孩,每天放学回家就背着两岁的她到处走,说她是他照顾大的一点也不为过。
高山青十三岁时,父亲生病过世,走前托母亲照顾他。
“人家是托我照顾他儿子,结果反倒是阿青在照顾我们母女。”母亲如是说。
总之,高山青一手包办家里的大小事,她什么都可以不用管,是个“贫民公主”。
母亲口中的她,爱玩、爱慕虚荣,婚前还交了好几个男朋友,但,高山青丝毫不介意,他打定主意这辈子只娶她为妻。一年前,母亲生了重病,以为将不久于人世,她才答应嫁给高山青,了却母亲的心愿,后来母亲病情好转,她又和以往一样老往外跑,即使怀孕她也照玩不误。
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丢给丈夫和母亲照顾,刚会说话的孩子见不到妈妈,发音错误,老是将“妈妈”喊成“喵喵”,不管他们如何纠正,孩子就是改不过来。
“喵喵。”
摸摸女儿的头,即使在睡梦中,孩子仍旧不停喊着“喵喵”,可见她有多渴望母爱……
低眼。心中依旧茫然。自己真的是这么糟糕的人,抛夫弃子,弃双眼失明的母亲不顾,独自北上去偷欢,另嫁他人?
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陌生?她对自己的老公完全没有感觉,甚至排斥,对那个痞子总经理也是……不,如果硬要拿两人相比,她对痞子总经理其实并未排斥,纯粹只是对他赤裸裸地告诉她,他和妻子之间每天上演火热戏码感到反感,至于他的人……
不得不承认,那个帅痞子的外貌的确比她“正牌老公”强多了,若无任何证据证明她的身份,如果他不说那些“歪七扭八”的话,让她感觉被性骚扰、每晚作春梦,导致精神耗弱,她想,她会“暂时”选择相信帅痞子是她老公--
忆及梦里的火热情景,不由得心跳加快,双颊一阵火热……
看来,自己的确是背着老公嫁给那个男人,要不然怎么他的几句话,就让她春梦连连,这证明她对他比较有感觉--
头又痛了,甩甩头,母亲谆谆告诫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这次车祸失忆,也许是上天要给她一个重新回归原本家庭的机会,让她重新做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
“这样也好。”母亲沉重的语气到现在仍揪扯着她的心,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愿让她恢复记忆,可见她以往真的是一个不守妇道,令家人心寒至极的女人。
“喵喵。”
“小可乖,妈妈回来了。”露出慈爱笑容,爱怜的摸摸女儿的脸。
忘掉也好,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谨守三从四德的好女人。
夏淮瑾两眼呆滞,高大身躯瘫死在总经理座椅上,表情难看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