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吹拂萧索的秋风,卷起地上一层厚厚的落叶。
秋风、落叶,和张张招魂的白幡,苍凉景象令人悲凉。
燕府是大户人家,如今端谨夫人竟然惨死,身后事自然办得隆重,该有的礼数、布置,排场和宾客,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封易蕊的安排下,交代罗总管有条不紊的呈现。
不论是想攀关系的,或是多年世交,全涌至燕府致哀,就连那些不该出现的莺莺燕燕,亦身着素服不请自来悼丧。
望着那些即使身着素服,依然端着架子、争奇斗艳的姑娘们,封易蕊莫名感到心烦意乱,打算进里屋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她才回身,还来没得及进屋,身后就传来一声娇斥--
“站住!”
闻言,封易蕊顿住步伐,回头望着被几个丫鬟簇拥而来的郭二小姐。
见郭风月怒气冲冲的模样,封易蕊不用想也知道她这番前来,想必早已听闻坊间沸沸扬扬的流言,所以特来找碴。
现在想退开已来不及,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会逃避的人。
伫立原地静待郭风月的到来,她知道自己不会从那毫无瑕疵的美唇中听到什么好听的话,可她也没料到,郭风月会野蛮到才一驱近她,就扬手想给她一巴掌。
她知道,不论燕怀柳怎么宣示她的地位,在郭风月那高傲的心眼中,她依然只是一个下人。
封易蕊眼捷手快地伸手,挡住她那毫无理性的攻击,郭风月见状,丽致绝伦的脸庞满是震惊。
“你这个奴才竟敢……”郭风月水眸圆瞪,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手竟然被封易蕊给拍掉。
“郭二小姐,请自重!”封易蕊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可能白白任由郭风月这种娇娇女发泄怒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要我自重?”郭风月怒气冲冲地质问,眼底对封易蕊的轻鄙毫不遮掩。
“我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之后,但同身为人,郭二小姐难道不认为该对我多一些尊重吗?”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害的,若非他莫名其妙宣布喜讯,她会受到这样粗鲁轻蔑的对待吗?
“你……”人没打着,还被削了一顿,向来被人捧在手掌心的郭风月哪能咽下这口气,“放肆!你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就连县里大小官员见了她,还得跟她行礼,而眼前这个女人竟敢目中无人教训她,这让她的面子该往哪儿摆?
“令尊是吏部尚书,官拜三品;叔叔是礼部尚书,官拜四品;令堂是五品诰命夫人。”其余族亲在朝为官者,更是族繁不及备载,郭家或许说不上是权倾半边天,可要为难她一个民女倒也绰绰有余。
“既然知道,你还敢这样放肆?”对于封易蕊的大胆,郭风月更觉不可思议。
初尝这种被人不看在眼里的感觉,郭风月显得气急败坏。
她喜欢燕怀柳是给他面子,但他每回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丝毫不逾炬,一点也不解风情,现在连他府里的下人都可以这样指着她鼻子说教,那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郭二小姐,我不过是不让你发蛮罢了,如要说这是放肆,我也无话可说。”
“你……”郭风月额际青筋毕露,原本细致的脸庞竟显得狰狞可怖,“好啊!看我非打死你不可!”
“咱们府上还在办丧,怎么就有人想在这儿闹事啊?”
听到这不愠不火的声调,封易蕊的视线才随声转动,就见燕怀柳整个倚靠在庭子里的假山之上,也不知在那儿瞧了多久的戏。
这人不是应该在厅里吗?
因为当初燕子柳一闹,多少也闹如了些耳语,在这当头,他不是更该守着灵,好好待在丧堂之上,平息那些耳语吗?
想着想着,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