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来时一般,封易蕊空手而来,亦空手而去。
交代好事情,她连包袱都没收,只带着一抹潇洒的笑容就要离去。
当初她真不该因一时感激之心,就心软答应留在燕家当总管的。
这几年来她任劳任怨,和府里其他人也都有感情了,如此真要离开,心中难免有丝不舍,但她强逼自己打起精神。
“站住!”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封易蕊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在平稳激荡的心情之后,这才愿意回身,说道:“燕爷还有事?”
从主子爷到燕爷,这妮子倒是将楚河汉界划得又宽又长。
“你要去哪?”
“离开。”封易蕊言简意赅,刻意避开他热切的视线,不愿心底的不舍被觉察一分一毫。
“就这么两手空空?”这丫头是天生倔强,还是淡漠?怎能就这样放下一切,说走就走?
“我既然两手空空入府,两手空空离去,不也理所当然?”她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对。
“说走就走,你以为这样就能和燕府断得干干净净?”双手负于身后,燕怀柳挑眉问道,那貌若潘安的俊颜瞧不出一丝情绪。
“那些千金个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还想留着一条小命。”待在燕家这几年,虽只是下人,可因为打理燕府上下,见的世面也多了,她怎会不清楚那些善妒的女人家们,为了达成目的,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不想蹚入这浑水之中,她才想趁机求去。
再次想起那些姑娘围绕在燕怀柳身旁的开心模样,她的心没来由的沉了些。
“为什么离开?”她的理由,对他而言根本不构成她求去的主因。
燕怀柳望着她巴掌大的脸庞,瞧出她眸中的倔意,知道她这回怕是铁了心要走,但他不信她真如此无情。
依凭他的性子,他本不该主动开口,也不屑留人,可她眸中那种渴望离去的眼神,却没来由勾起他胸臆之中一抹怒火。
“我说了,因为不想得罪那些姑娘,里外不是人。”
“我没让你搅进去。”
他知道府里这阵子来了许多娇客。
他被皇上逼婚的事,其实朝野上下皆有所耳闻,加上前阵子同为朝中要臣兼他拜把兄弟的缪傲夏,才在皇上的逼婚下,风风光光娶了个妻子,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更是燃起希望,忙不迭将自己族中还未成亲的姑娘往燕府里送,想获得他的青睐。
对于皇上逼婚,他压根不以为意,也没想过在这些姑娘之中选娘子,他其实并不打算遵旨而行。
他之所以对入府留宿的千金来者不拒,一来是他向来八面玲珑,不轻易得罪他人,而且那些姑娘,也的确给他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借口。
他满心以为,以封易蕊的八面玲珑、心思聪慧,她能处理得来,并未加以过问,没想到她竟因为此事求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直教他难以接受。
“你说不让我搅,我就真不会搅和进去?”封易蕊没好气的啐道,她倒不知道行事作为总是诡谲难测的燕怀柳,何时变得这般天真。
她明白那些姑娘们为何妒火中烧,不全是因为她的皮相?
但天地良心,她从未觊觎燕怀柳什么,更不愿为了他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你这回是铁了心要走?”眯起锐眸,燕怀柳的语气终于不若以往那般闲凉。
“没错。”毫不犹豫地点头,封易蕊没让自己有半分犹豫的机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燕怀柳扬起一抹笑。
她顿住了,以为自负如他做不来强留那一套,正因为吃定他这一点,她才不惜做出毁诺的行为,也要强行离去。
“你不会不答应的,你……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