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着什么打开门偷画?如果她真有本事避开侍卫耳目,又岂会让个丫鬟发现?那个宣称她偷画的丫鬟也很可疑……
但现在没心思抽丝剥茧了,他最想知道的是,冰丽现在人在哪?会不会还在画室里没逃出来……
这想法吓得兰修拔腿冲向画室,火已灭,他的心情却益发沉重,觉得快疯掉。
要是她在里头的话……在里头的话,会不会……
下人们急忙拦住他,以为他闯进去是想抢救藏画,「王爷,画室内的梁柱恐怕会塌落,这时候进去太危险了!」
「滚开!」头一次话气那么暴躁严厉,兰修挣开下人,奔入画室。
画室里烧得一片焦黑狼藉,地是湿的,飘散着难闻的烧焦味,一幅幅珍贵的画作旱烧得只剩灰烬,他真怕看到冰丽焦黑的……
兰修甩甩头。她个性那么强韧,不会有事的!
「冰丽、冰丽!」
他高喊着,希望能找到安好的她,要不……他宁愿找不到她,宁愿她真的是偷到画逃走了!
脑海中闪过这句话,他才发现,原来令他在宴会上坐立不安的是她!他害怕失去她!
自母妃病逝后,终于出现了个能让他毫无顾忌的快活大笑,又能温暖他内心的女人,她是何其珍贵,比烧掉的那些画宝贵太多,他绝对、绝对不能失去她!
兰修在画室里梭巡着冰丽的身影,始终没看到她人,这让他不禁松了口气。
就要离开时,他看到墙边有血迹,心脏猛地一缩。是冰丽受伤了吗?!为什么她会受伤?发现通往地下密室的门有开欣的痕迹,或许她误触了机关……
他随即欣动机关,墙面有如一扇门般的裂开了。他朝下望去,是一排石阶,果不其然,她人就倒在石阶下。
「冰丽!」
但他的声音并没有丝毫喜悦,反倒透着担忧,怕她是受了重伤昏迷。
他奔下了阶梯,探了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时松了口气,但她的气息微弱,脸上苍白无血色,额头也撞伤,袖子还染了血……他睁大眼看清楚,发现她受的是刀伤时,心都狠揪成一团了。
是谁?是那个谷爷伤她的吗?他一定要捉住那个人——
「冰丽,快点醒来,不要再睡了!」兰修眸中闪过厉色,又心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冰丽却一动也不动。
当晚,兰修立刻派人请来御医替冰丽诊治,御医说她手臂上的伤口不深,喉咙只是有点呛伤,并没有大碍。
可她却睡了两天还迟迟未醒,再次诊视的御医说,她可能是因为心里太过恐慌或痛苦而不想醒来。
恐慌?那个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怕她会再遭毒手,他谎称她伤势严重,命不久矣,还把她藏在地下密室里,知道她目前情况的只有他、琼一、御医和贝儿、珠儿。
他怕她会像母妃一样一睡不醒,日日夜夜陪伴她,试图用声音唤醒抛。
「冰丽,你快给我醒来,你把我的画室给烧了,看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你再不醒来,我就会对你做尽最恶劣最寡廉鲜耻的事!帮你换衣服、擦洗身子!」
兰修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她肯醒来,他会以更珍惜的心情对她说出心意,而不是像那天一样,卑鄙的诱使她交出她的心。
终于,在他殷殷盼望下,她醒了。
兰修欣喜若狂地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她,「冰丽,觉得哪儿不舒服吗?喉咙还痛吗?」
冰丽神情恍恍惚惚的,好一会儿才把视线凝聚在他脸上。
「兰修,怎么是你,我爹娘和弟弟呢?」她沙哑地说。
方才,她还和爹娘、弟弟在一起吃着团圆饭,谈笑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