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异样喜悦的表情收入眼底,却不动声色慵懒的打着酒嗝,「小心点,一般我是不让人碰的……」
冰丽轻轻摸起那平整的画纸。谷爷说藏宝图就藏在里头,是在哪儿呢?
不对,藏宝图藏在哪不是她该关心的,既然画都在她面前了,她得快点带画逃走才行!
她目光梭巡四周,就见兰修不知何时背对着她看画,她心里忖道:对不住了。
然后轻声走到他身后,伸手欲劈向他的后颈……
岂料,兰修竟在这时候像酒醉踉跄地往右倾斜,让她扑了空,更糟的是,他摇晃的身躯还撞上了右方矮桌上的花瓶,当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划破宁静的夜时,心头的不安瞬间吞噬了她,听到侍卫赶来的足音,脸色更刷地一白。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一刻,她被兰修拖出画室,力气极大,加上她怕自己挣脱反而可疑,只能任凭他把她带走,眼睁睁的看着那幅崔正棠的画离她愈来愈远。
「盈儿,你没受伤吧?」
抬眼望入兰修氤氲着醉意和担忧的眸,她回过神,只能苦笑道:「没有……」二十多名侍卫已拿着火把守在画室外,连凌琼一也匆忙赶来了,人数之多,让她不敢硬碰硬,只能看着其中一名侍卫在扫好花瓶碎片,任由兰修将两扇笨重的门锁上,把钥匙收入怀里。
她敛下眸,决定另找方法偷画,并没发现兰修开门、关门等繁琐的动作俐落得很,不像喝醉之人能做的事。
请侍卫帮忙将兰修扶回房后,兰修像是真的累了,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冰丽也累了,但她却丝毫没有睡意。天啊,就差那么一步就得手了,都被这家伙破坏了……可恶,还睡得那么香甜!她恨恨地想。
对了,刚刚瞧见画室的钥匙被他收在衣裳的暗袋里,何不趁他睡着时再去呢?
脑中一生起这念头就不想再拖延,她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留在王府里。
「王爷,让盈儿帮你宽衣……」她轻唤着他,见他没半点回应,确定他早睡死后,她大胆拉开他的衣服,将手探进衣内的暗袋里找钥匙,却猝不及防地抚上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居然比她想像中结实……
吓!她在想什么!冰丽甩甩头,专心翻找着,很快便从暗袋中找到一支钥匙,怎知还来不及下榻,兰修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甚至将脸埋入她颈窝里。
她惊骇地张大美眸,脸蛋染上一抹又气又羞的潮红。她不是没被男人抱过,但像这样结结实实的贴在一块,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任那刺鼻的酒味钻入鼻里、被那男性灼热的气息彻底淹没的,还是第一次……她、她快疯了!这家伙是真的睡死了,还是装睡想轻薄她?
「好喝……酒好好喝……」
冰丽在听到他咕哝说着梦话时,松了口气。
她暗自施起内力推开他,一滚回榻上,兰修马上瘫成大字型呼呼大睡。
「呼……」冰丽握紧手必的钥匙,只觉得这男人醉了比清醒时还难应付。
她在一旁等候一会儿,确定他熟睡了,才悄悄离开房间。
门一关阖,兰修马上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眸锐亮得很,不似醉酒之人。
「姑娘家的身子都那么香、那么软吗?」他低叹着。原本只是想捉弄她,不让她太轻易就取得钥匙,才会翻身压住她的,岂知压着压着他竟不想起来了,心头竟生了邪念,想多享受她的软玉温香久一点……
怎么搞的,人家可是个洁身自爱的姑娘,是想被当成登徒子啊?
兰修自嘲的笑,同时觑向门口,双眼微微一眯,流露出狡诈之色。
她在他身上摸了钥匙就走,想必是因方才他的破坏而失手,导致她沉不住气地想马上回去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