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雯逐渐被酒意侵蚀的大脑发挥不了作用,她竭力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做了清醒时候绝对不敢的事--抬手轻浮地拍了他的脸两下。“你长得好像徐澐开喔,但绝对不是他……”
“喔,为什么?”
“因为他去台南出差啦!还要四天后才会回来呢,我一个人,好寂寞……”寂寞到连幻影都出现了,唉。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幻影先生的口气听来好气又好笑,不只长得像,连声音跟说话方式都一模一样。于是,对着他无法轻易言说的心情,这下全冒了出来。“我喜欢喝酒啊!就这么一点兴趣嗜好,什么都给你管了,偶尔让我安心喝一次都不行?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交际……”
“我哪里让你不安心了?”
“呃……”仔细一想,好像没有耶?他确实一句责备都没说,但就是这样才可怕!“你平时总是寻我开心,念我训我骂我,到紧要关头却又一声不吭,你明知道我最怕你这个样子,我喜欢你就想跟你平等一点,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
头顶上隐隐传来一声叹息,他沉默一阵,又问:“还有呢?你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一起讲了?”不然难保她往后还有这份勇气。
“还有……还有……你就是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教人很火……”不是那种火大的火,而是令人心焦的、烧人的火。
说着说着,曹菁雯力气渐失,逐渐没了声响。
徐澐开确定她真的讲完了,抱起她走往屋里。他一身风尘仆仆,脸容疲惫,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说:“我没养过猫狗,这辈子都不会养,我没那个耐心。”
“嗯……”
他拿来睡衣,给她脱了外套,看见她身上绝非上班时所穿的衣服,眼眸微眯。“我不认为你低我一等,只是我就这样个性,是后天养成的,你多少有点责任,自己担待,要是承受不住,恐怕也只能换人了。”
曹菁雯睡死了,没回答。
徐澐开勾唇,一边给她换衣一边道:“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这叫破锅配烂盖,咱们两个个性瑕疵的人凑在一起刚好成双,你说是不是?”
“……”
“还有,那什么游刃有余,我要真游刃有余何必大老远从台南跑上来,明天一早还有一堆行程,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我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一张高铁票得花半天薪水呢,来回就一天了。”
“呼噜呼噜……”
“不许你喝酒是因为你一喝起来就不知底限,酒量再好,喝多了仍伤身,而且……”他手指撩开她服贴于脸侧的发,熟睡且因酒精泛现酡红的脸肤让人非常想一亲芳泽。他有这权利,便不客气地低下头轻轻一吻。“不准让别人看到你这样子,不要醉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不想再对你有更多占有欲……”
可惜后面这些话,曹菁雯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也是抓准了这点,才剖白得这么淋漓彻底。
隔天早上六点,曹菁雯被闹铃声惊醒。
她酒量好,体质也好,很少严重宿醉,只是太多酒精在体内,仍旧头晕目眩。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赶紧上了厕所,好不容易舒服一些,她掬水洗脸,开始刷牙,想起昨天她和凯萨琳他们喝酒,后来两人先走了,她独自一人又喝了半晌,之后搭计程车,回到这里……
然后呢?她又是怎么爬上床的?连衣服鞋袜都脱干净了,换了睡衣,还记得设定闹钟,她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忽然,她刷牙动作一顿,惺忪的睡眼瞬间惊恐瞠大,牙刷从手里落下,掉在洗脸台里,发出清脆一响。
镜子里的女人墨发紊乱,脸色苍白,以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抚上颈间一处烙着鲜明红痕的地方,依稀还能忆起梦里被人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