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梓想了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好,我问一下阿迦,如果他周末没空,我们可以再乔一下时间配合,他应该不会拒绝,顶多就是要延后儿天。至于昌叔那里,只要事先说一声应该没问题。”
“嗯,那就这样。”她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到时候可以让怀珍请假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我答应过要让她帮我牵婚纱的。”
“当然没问题。”他允诺。“婚期一决定我就会通知尹茵,要她带怀珍回来。”
“真好,可以提早见到怀珍了。”
邵筱莲正说着,王子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会又是公司要你临时回去加班吧?”
“不是。”他笑着,让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尹茵家里的电话,一定是怀珍想念我们,又偷打电话了。”
“那你还不快接!”她急着催促,不想让千女儿久等。
“喂--”
邵筱莲等着他说完将手机转给她,可奇怪的是他只听不说,唇边的笑骤然冻结,继而消散无影,连脸色都瞬间苍白。
“子--”
她正要开口追问,突然瞧见他红了眼眶,下一秒,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下。
邵筱莲一颗心紧揪成团,脑海瞬息闪过千百个不祥的可能,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
“是怀珍吗?”她的笑容僵硬,嘴角微抖。“让我跟她说说话。”
是啊,只要还能听见怀珍的声音,其他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但下一秒,他连手机都拿不住,“砰”地一声,手机在地上分了家,连电池都弹了出来。
“怀珍、怀珍她……”
王子梓紧握她双肩的手剧烈抖颤,泪如泉涌、语不成句。
“她、她死了……”
邵筱莲下巴靠着搁在窗台的双手上,遥遥望着天际一轮明月,因为眼泪满眶,月影在泪海里左右荡漾,扭曲变形、难以成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脑海里蓦然浮现这曾经为了考试而熟背的诗词,她明白其中涵义,早懂得聚散有期、天意难违,但即使自已经历过生离死别,依然无法看破。
谁也想不到,怀珍和她母亲出游,竟然会遇上死亡车祸。
一场宛如电影情节、突如其来的警匪追逐,居然让她们母女遇上,车子被歹徒高速冲撞,怀珍当场身亡,刘尹茵重伤住院,醒来后,她失去了关于女儿的所有记忆,连丈夫都认不得。
她和王子梓紧急请假飞往英国,却连怀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只能一同抱着孩子的骨灰痛哭,无法相信一个好好的女儿竟然在眨眼间成了泡沫,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从此只能存在彼此记忆里,成为两人生命中永远的遗憾。
她的心好痛,宛如刀割。
和怀珍相处不过数月,连自己都痛苦到难以入眠,何况是一路拉拔她长大的王子梓。
她回头凝望空无一人的双人床。半夜三更,棉被仍然整整齐齐地折迭好搁在床尾,那是王子梓整理床铺的习惯,她也按着他的方式做,现在的摆设和今早一模一样,看来他在公司待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不,也不一定。
从英国回来后,他每晚自动加班到深夜,回家后便待在女儿房里,有时她半夜起床经过,才发现他睡在怀珍床上,手里还抓着怀珍的照片,脸上留有未干的泪痕。
她不懂该怎么安慰他,他也没给她机会。
对于带怀珍骨灰回台安葬一事,刘尹茵的丈夫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和孩子感情不深、妻子又失忆,他也不希望留下任何会让爱妻想起丧女之痛的物事。
回台后,靠着公司同事们的帮忙,他们迅速却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