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亭里,宫晴和孟郬并肩而坐,春天到来,乍暖还寒,但点点绿色嫩芽已争先恐后从枯枝上、泥地里窜出,带来了令人欣喜的盎然生命力。
她喜欢春天,冬雪渐融、万物苏醒,新的一年,新季节、新活力也带来了新希望,在过去,她都会在新年假期中写下对未来一整年的规画,但现在,她明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吸口沁凉空气,她伸伸懒腰,靠向孟郬。
“最近,心情仍然很糟?”孟郬问。
她皱皱鼻子,皱出一张与她不符合的可爱表情,旋过身,趴在栏杆上,看着已经融化的湖面,许多鱼口在水面张阖,吐出一圈一圈的小涟漪,热闹非凡,连鱼都知道新春已至,集体庆祝。
“是,还闷。”
“因为苹果?可我见她又能说说笑笑,开始写书了。”
孟郬佩服她的潇洒,他曾想过,倘若是别的女子碰到她所遇上的事会怎么样?哭闹不已、寻死觅活吧。
那日清醒后,她绝口不提萧瑛,好像萧瑛从此自她的生命中消失,提得起、放得下,豁达得让想为她出头的小四进退两难。。
事实上,宫晴找贺心秧谈过,她玩笑说:“真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让关倩消失,那么……程序重新启动,一切从头来过,我有老公、愿愿望望有老爸,我天天高唱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
宫晴回答她,“那么我派人天天给她送大鱼大肉,送反式脂肪、加三聚氰胺,让她血糖过高、血压狂飙、肝肾负担过重,再让一群宫女伺候得她连脚趾都不必挪动,说不定她很快就心肌梗塞,SayGoodbye?”
贺心秧否决她的想法。“那太花时间了,至少得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努力,那个时候孩子不需要爹,我也老得不想在嘿咻上头耗体力。”
“有道理,养神猪都不必这么累。不然,我悄悄在她的汤里下高剂量的快乐丸?”宫晴恶意道。
贺心秧接下她的话,乐得眉眼眯紧。“让她呼吸急促、兴奋不已,然后……强烈口干。”
“没错,我再来当好心公主,命宫人在她屋里放上几十加仑的开水。”
“她会一喝再喝,直到她自体溺毙!哇,真是好办法,不但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可以置身事外,还可以赖她中邪,但问题是,我要从哪里拿快乐丸?这里可没有酒吧或药头。”
宫晴叹气。“说的也是,这方法太现代……不然,让果果四处派人寻找那块玉佩,然后绿光射出,直接把关倩送到二十一世纪?”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如果找到那块玉,恐怕想逃回二十一世纪的人是我吧。”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不多久,低着头的贺心秧说:“如果让她消失那么困难,只好我消失吧,王不见王、后不见后,我们是不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的女人。”
宫晴握住她的肩膀,对她摇头。“没了萧瑛,你还有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别把爱情看得那么重,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贺心秧低了声音,回一句,“我懂。”
宫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懂,或只是敷衍,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苹果的强颜欢笑,她无法不心闷。
“你不觉得她笑得太过、开心得太夸张?她是掩耳盗铃,以为骗得过大家,便骗得过自己。”
她把自己忙成一颗旋转陀螺,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忘记一段感情?
她宁可苹果像上次那样,听见萧瑛要娶惠平郡主,在她面前甩头踢脚、狠狠痛哭一回,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闷在心底,暗地伤怀。
“情伤需要时间复原。”孟郬拍拍她的肩,暖声安慰。
宫晴点点头同意,不管什么伤,光阴都是最好的医生,她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