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向幼薇走得匆忙,心思慌乱不堪,所以机敏的她却未发现身后跟随的人,直到找到事先安排的马车坐上去,一直隐在暗处紧紧跟随的两个男人才走出阴影。
“王爷,就这么让向姑娘离开吗?”嗓子低哑,身材高大的男人有些不解地看着身边的主子。
“你带人跟随保护,务必保证她安全回去,还要派人快马加鞭连夜赶到向家,不要露面,只是暗中保护她家人安全。”黑暗中的男人让人看不清脸,只听声音却也能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三日醉,这丫头还真是傻,她真以为自己笨到闻不出酒里的味道。
“王爷是担心有人对她下杀手……”黑衣男子话说得迟疑,“太后,她毕竟是王爷的亲生母亲,这些年一向对您疼爱有加,应该不会对向小姐下手吧。要真是那么做了,就不怕寒了王爷的心?”
一声叹息,苦笑着的男人有些惆怅,“母后疼爱本王不假,可景家江山和儿子心爱的女人,你想,在她心中孰轻孰重?”
“那我召来暗卫一路保护。”看自家主子闭目不愿多言,黑子男子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迅速放出手里的鸵鸽子,转身隐进了黑暗里,很快消失不见。
月光下,静静站着的男人闭目不愿睁开,好似怀念着什么。
薇儿,也好,你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当初是心怀侥幸,想着母后和皇兄会成全我们,可如今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我们只好走最后最危险一步,既如此,只有确保你平安,我才能放开手去做一些事儿。
你一定要等我!
京城到卞城府,骑上快马赶路不过七、八日路程,可现在已经一个月之久,那个人……也许不会找来了吧……再等一个月吧,若是一个月后景泽你还没来,我可就不等了。
向幼薇咬牙切齿的发誓,有点怨、有点悔,更多的是无奈,面对着家人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却没看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有多难看。
她知道多想无益,应该早早放下这段感情,当初决定离开的是自己,如今再说什么也手为时已晚,至于景泽会不会跟来……呵,他不会来了吧,自己都放弃了,他就更找不到坚持的理由。
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份高贵,即便他愿意放弃一切追随自己而来,也有很多很多的不得已和无奈,也许,自己真的该放弃了,可为什么,自己心底还有最后一丝期待?
向幼薇拿起手中的长剑擦拭着,看着上面一个‘泽’字,眼底的温柔越发浓烈,脑海中想着那人的模样,手握长剑随意挥出收回,动作竟也学到了几分景泽的潇洒。
彼时两人在一起,他常常嘲笑自己一把剑使唤得跟刀一样,虎虎生风,一丝优雅也无,当时自己不服气,逼迫刀伤未愈的他与自己切磋,可细细瞧他舞上一番,才知道自己舞剑的动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景泽一手舞剑还不忘对着自己笑,眉梢、眼角的俊朗配上绝美的舞姿,七分英气、三分柔美。风姿翩然,舞动起来密不透风,竟不给敌人留下一点机会。
景泽,他有着皇族的傲气,明明骄傲如斯,却偏偏把所有的温柔赠与自己,眉目相对,说着天荒地老的誓言,即便一个淡淡的笑,英眉轻挑,眼露温柔,也都是不一般的风姿,这样一个男子,怎能不让人倾倒,只可惜,此生与他再难相见了吧。
“一生痴恋换几日缱绻,不知道是你亏了,还是我亏了?”向幼薇露出一抹笑容,却有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嘴角,淡淡的苦涩。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身子一颤,向幼薇猛地站起来,手中长剑落地,时近亥时,按照往常习惯家里的人都该睡下了,这时候会有谁来自己这里,难道是……景泽,是他找来了吗?
向幼薇捡起长剑,双眸灿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