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希夏!”熟悉的声音从路旁传来。
天啊!怎么会这么巧?徐希夏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探出车窗外的他,满脸尴尬地打招呼。
“……守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叫她怎么说啊?
“来,上车再说。”他推开车门。
她心情复杂地坐上车,不大敢看他。
“我这星期六还会去‘圣路德教堂’,你要一起去吗?”他转动方向盘,上路。
“我要去。”她马上点头答应,不仅是因为她喜欢山上纯真的小孩,更因为她要紧抓住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那就好,前天我上去才发现,少了你,气氛差好多喔。”他有感而发。
“怎么会?”她才不信呢。“不就跟我没去之前一样吗?我才去过一次而已,影响哪有这么大。”
他停下车等红灯,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的眼,她随即慌乱地撇开头,看向车外,但他仍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过了五秒才开口。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也是前天才终于确认,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入侵了他的生活。
那天,他跟以前一样到桃园山上,突然惊觉少了她的车子,变得好空荡,死寂的空间,让他差点想掉头回去找她。
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对人产生依赖感。就像小时候第一次独自上学时的不安和空虚,充塞心中。
“哪里……不一样?”她禁不住好奇,转回头看他,却与他专注的眼神相望,心像是被电了一下,心律不整。
他的眼睛好黑,就像是无底的黑洞,她整个人几乎被吸进去。
“少了你这个舞后,小朋友全都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吵着要回家呢!”他拿小朋友当借口,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心不在焉。
“你太夸张了啦!”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你这个说故事高手在,气氛很快就会炒起来的。”
“问题是……”他轻叹口气。“连我自己都提不起劲。”
“为什么?”她听出他声音里的无力感,关心立刻写上她的脸。“工作碰上难题了吗?”
明知自己无法帮上什么忙,她还是想替他分担,这样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呢?
“你很关心我?”
“当然——呃!”她回答后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满脸尴尬地想补救。“因为你帮我很多,所以……”
“你关心我,只是因为我帮你很多?”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和失落。
“对、对呀。”她心虚地垂下脸。
“……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
他还以为她对自己有一些些在乎呢,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只不过是一个“律师”罢了!
唉,女人的心思真不好捉摸呢!
“你怎么啦?”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人不舒服吗?”
“是啊……”他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启动,但他的心情还在谷底起不来。“我是不舒服。”
“是不是感冒了?”她的手自动探上他的额头,焦虑和关切全写在脸上。“还好没发烧。有没有去看医生呢?最近感冒很流行耶!”
“你对不相干的人都这么关心吗?”她的行为举止让他又生起一些信心,于是使出律师的诘问技巧。
“你不是不相干的人。”她直觉地回答。
“说得也是,我是一个帮过你的律师,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他换上苦肉计,语气听起来很是哀怨。
“不是这样啦!”她急忙否认。
“那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