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立刻退了出去,将门带上,而他一撩袍,坐上榻,她则坐在他的膝上。
他将她困在怀抱里,似乎非要这样,才能让那道看不见的疏离,消弭在两人之间,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清楚得很,这女人骨子里是什么性子,外表看似柔弱,里头硬得跟铜墙铁壁似的。
“你有什么话要说?!这是拷问的语气,他问这话时,目光如炬,锐芒闪烁,彷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不准她说谎。
唐月涵早就等他多时了,自是做好准备,她这人有个好处,就是深谙处变不惊之道,如果他以为把她搂在怀里,就等于掌控了一切,那就太小看她了。
她想了想,便开口。“相爷何时发现是我?”
封无忌本来认为她会问花铁鹰的事,料不到她问的却是这个,也对,任何人还魂后,被人家认出来,都会吃惊的。
“在湖边亭子里饮酒那一次。”
她目光亮了下,接着又想了一会儿,才再问:“相爷如何认出的?”
他要认出她,那真是太简单了,他也不隐瞒她,照实说了,他都敢说他喜欢她了,又何必怕她知道,他老早就盯上她了。
唐月涵听了,一脸怔愣。
他们办案:会把嫌犯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搞清楚:为了缉凶:更要把他们的喜好习惯彻底查个清楚: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不但喜好和习惯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她办了什么案子、什么话、做出何种反应,其至连字迹,全都被他了如指掌。
“难怪你会看出来……”她喃喃说道,心中不无惊奇,老实说,一开始她还以为封无忌有阴阳眼呢,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封无忌对她,不是普通的在乎,而是刻入骨血的介意,他对她的情意她想象的还要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甜蜜得想发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有人对她深情至此,她怎能不情牵意动,感到很得意?堂堂一国宰相,为了她,可说闹得满朝文武官员食不安、寝不眼呢。
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重要事,她压下嘴角向上弯的冲动,故作镇定,封无忌精得很,她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见她沉默不语,他紧紧盯住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她这样不怨不嗔、不优不伤的,反教他迷惑了。
原本想看清她的心思,他却越看越胡涂,他一向将世事掌控在丰由,对她也一样,可是当发现她的心思比自己想象的更难掌控后,加上有花铁鹰梗在其由,他等不及了。
大掌托她的睑。“你在想什么?如里你想躲开我,休想!”
面对他的威胁,她倒是一睑平静。“我没说要逃,也没说要躲你呀。”
他愣住。“你不逃?”
她摇头。
他先是意外,继而想到什么,冷笑道:“你很气我?”
她再度摇头。“不气,应该说……只是很意外罢了,我没想到,相爷对我如此看重。”
封无忌怔怔的望着她,仔细审视她淡定的容颜,打从进屋来,她便规矩的坐在他的膝上,任他搂着,对他的间话,她也一一回答,时而敛眉深思,时而打量他,一句话都没提及花铁鹰。在进来之前,他已做好许多打算和应对的话,如今却都用不上。
她说,她很意外自己对她如此看重,她的意思是?
想到吕超对他的建议,索性直白说了。
“燕英彤,我不会放你走。”他忿忿的说道,这是宣告,也是命令。
她强压下想笑的冲动,把眼底的笑意逼回去,一睑无辜的回答他。“我没有要走呀。”
“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我也没有要嫁给别人呀。”
“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