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府里的人也仅有牧荻尔的心腹才知道,派到这里的人也全都经过精挑细选,不至于混入牧隆瑞的探子,因此牧荻尔卸下了脸上的易容,恢复真面目。
接过婢女端来的汤药,他轻轻唤醒奚荷月。
“荷月,醒醒,起来吃药了。”
她徐徐张开眼,见到床边只有他和两名不曾见过的侍婢,却不见服侍她多年的菊儿,“菊儿呢?”
“她身子还没完全痊愈,我让她去歇着了,来,我喂你吃药。”他扶起她。
“我自个儿来。”她接过碗,不让他喂。见状,他也没有勉强,心下明白要让她对他所做的事释怀,没那么容易。
“宿琴那时在寝房里跟你说了什么?”等她喝完药后,他突然问,在她们两人谈过之后,她便肯跟他走了。
奚荷月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毕竟手下与自个儿的王妃有了私情,这对任何人而言应都是很不堪的事,他当时也才不说。
见她没答腔,牧荻尔自嘲一笑,“她一定是告诉了你当年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她诧道。
“因为你看着我的眼神透着同情和怜悯。”她低下头未接话,他抬起她的脸,郑重开口,“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同情和怜悯,我只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待我。”
她仍是沉默着,没回答。
他轻轻叹息,“我承认,当年宿琴的不贞确实对我造成很大的打击,没有一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有私情,而我也从未想过她会背弃我爱上别人。”
他理了理思绪接着说:“我们自幼定下婚约,成亲后我们相敬如宾,不曾争吵过,在外人看来我们很恩爱,我也一直这么以为,直到发现了她和韦照的事,我当时愤怒得恨不得杀了他们。”
“那你后来又为何成全了他们?”她困惑地问。
回忆起往事,他徐缓答道:“当年宿琴愿意为他而死,韦照也不愿独活,也许是他们两人宁愿死在一块也不愿分开的痴情感动了我,所以我成全了他们。”
奚荷月抬眸看着他,“你能成全他们很了不起。”这不是寻常男子能做得到的。
牧荻尔续道:“当年宿琴曾对我说,她对我只有一块长大的情谊,并无男女之情、夫妻之爱,她说我应该也是如此。那时我认为这只是她的狡辩,不过现在,我发现她并没有说错。”他深睇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我在你身上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情、夫妻之爱。”
听见他这番告白,奚荷月心下虽动容,却垂眸不语。仅凭着这些话不可能将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一笔勾销。
他希望她能谅解他,却也明白没那么容易,他握住她的手,诚恳地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静默好一会儿,她才出声,“除非你让天上的日月星斗并呈,让时光倒流……”
“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到。”他叹气,她这是在刁难他。她就是故意为难他,“那你能做得到什么?”
“从今以后再也不惹你伤心,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你没有遵守当年的承诺,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他仔细回想着当年给了她什么承诺,“我记得我当年曾说过,若是我的妻子跟别人跑了,我便娶你,我这不是娶了你吗?”虽然当初娶她并非是他的主意,但她已成为他的妻是事实。
“我们打过勾勾,你答应过你不会忘记我,可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委屈的控诉。
“这……你当年只是个小丫头。”要他当一个有妇之夫全心全意想着个小丫头,很有难度啊!
他的话令她气恼,“所以对一个小丫头便不需要守信吗?”
“好好好,你别生气,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