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有顾虑,他一脸正色的解释,“这并非是我私下赠给王妃的礼物,而是送给王爷与王妃的大婚贺礼,以表祝福之意,王妃不必担心。”
奚荷月不好再拒绝,迟疑了下,说:“我会替你把这份贺礼转交给王爷。”
“有劳王妃。”他扯起唇,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忽然有丝抑郁,“实不相瞒,石某初见王妃时有些吃惊。”
“为什么?”
“因为王妃生得和石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有几分神似。”
“是吗?”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菊儿,不是很在意他说的话,直到听见他下一句话,才抬眸望向他。
“只是后来石某无福将她娶进门,她另嫁了。”
“她不是与你已有婚约,为何要另嫁?”她诧异问。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能让她时刻惦记着、念念不忘的人。”这句话他说得语气淡然,眼神看着她,却又像是遥望着思念的人。
他眼里那抹无法遗忘的伤痛,令奚荷月不由得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她温言安慰,“这表示你们无缘,石公子何不忘了她,另寻有缘之人?”
他深沉地凝视着她片刻,才缓缓开口,“可惜我遇到的有缘人亦已为人妇。”
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奚荷月沉默了下,接着郑重开口,“那即表示这人并不是你的有缘人。”
接着她委婉下了逐客令,“王爷恐怕没这么快出来,石公子还是先请回吧。”说完,她不再看他,领着菊儿旋身走向寝院。
踏进厅里,桃娘刚从寝房里出来,看见她连忙福了个身。“王妃。”
“王爷呢?”奚荷月问。
“启禀王妃,王爷泡完热水已睡下。”
奚荷月走进寝房,见小凌子假扮的牧荻尔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似是已睡着,她替他拉好被褥,站在榻旁,神色幽幽地凝视他半晌,低声说着,“牧哥哥,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床上装睡的小凌子动也不敢动,只盼着她快走。
没想到她竟又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那羽毛般的轻柔抚摸令他有些发痒,他拚命忍着,身子僵硬紧绷。
好一会儿后,她才收回手。
听见她的脚步声往外走,小凌子才偷偷睁开一道缝隙,看见奚荷月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王妃的身影透着抹说不出的落寞。
奚荷月带上门离去不久后,床板下传来几声敲击声,他赶紧下床移开床板,已恢复原本容貌的牧荻尔从密道中走了出来。
“小凌子,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是,王爷。”离开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牧荻尔问:“有什么事吗?”
“王爷,王妃方才站在床边时对小的说了句话,不知该不该禀报。”
“什么话?”
“她说‘牧哥哥,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小凌子尽量模仿着奚荷月的语气,转告他这句话。在他听来,王妃的语气可是充满感情,令人感动。
听完后,牧荻尔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小凌子很快从密道离开。
阖拢床板,牧荻尔觎向那扇关起的房门,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你的情意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拒绝了风清波的求欢,也拒绝了石戈的示爱,难道真是对他这么一往情深吗?
从一早便开始下着雨,雨丝细如毛牛,虽也不碍事,天气倒凉了不少。
午后时分,菊儿抬头瞥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嘟囔着,“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