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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青岚病了。

    为求自保,她撒下漫天大谎,诬陷于人,却又时时恐惧着何时会被拆穿,日日寝食难安。

    她不知道严君离究竟信不信她,他没再提及。后来,知道他去找严知恩谈过,更是胆颤心惊。

    虽然回来后,他神色如常,未曾多言,她却满脑子胡思乱想,猜测着严知恩对他说了什么?即便今日不说,哪一日会说出来?

    她每天都活在朝不保夕的忧虑之中,他与严知恩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他的心是偏向谁,不必说她也知,又怎会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哪一日严知恩说了,他不会再容她。

    而一旦严家无法容她——她打了个寒颤,几乎不敢想象她的下场。

    袁家会垮,她——会成为众矢之的,届时,她只剩死路一条了。

    许是心里有鬼,严君离明明什么也没说,可是望向她的目光,却总是让她觉得,他心如明镜,彷佛看透了什么,看得她满心胆寒。

    没多久,她便病倒了,诚如古人所云,终日惶惶,无疾而终。

    一开始,是佯病示弱以取信于人,说服严君离,那一切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与痛苦。

    到后来,竟当真日益委靡,卧病不起了。

    大夫说,她是心头郁结,心病不除,药石罔效。

    她知道自己的心结是什么,从一开始忧心被拆穿谎言的恐惧,到后来是把心一横,打定主意要死咬住严知恩不放,玉石俱焚的恨意。

    既然横竖都没活路可走,那她便来个抵死不认,死也拖个垫背的。

    这是他们欠她的!

    一颗埋怨的种子,其实早在很多年以前便落入心田,只是她埋藏得太好,直到今日,才在心里生根发芽,盘根错节地缠住心房,掌控了理智,让她无法思想,满心只想报复那两个尽误她一生的男人!

    近来,她总是梦到过往之事,想起那还是稚嫩女娃的年岁,每回随父亲来严府小住,被告知那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婿,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好好与他培养感情,努力地喜爱他。

    她有听进去的,真的,她也想这么做,可是那个人从来不给她机会,无论何时,他怀里抱着的,总是那个男娃儿,还对她说:“大人说的话,不必当真,我拿你当妹妹看待,你就当是来严家作客,你与我家小恩同年,可以一起玩,玩得开心些,知道吗?”

    为什么他说的,和爹说的不一样?那她要听哪一个人的?那时她不是很懂,可是至少知道一件事!他不当她是未婚妻,也没有要与她培养感情,虽然笑容很温和,可是就是让人没法子亲近。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好羡慕那个男孩,可以让他抱在腿上,教下棋、教读书、教习字……那么、那么地有耐性,面对男孩时,总是笑得很温柔。

    有一年夏天,她来时,男孩病了,未婚夫抱着他在亭子里透透气,时而摸摸他烧热的额,拉整披风将那身子兜拢在怀,不教男孩吹了风。

    他说:“小恩在换牙,这次不能陪你一起玩了。”

    他撑开男孩的口,伸指去探那松动的牙床,男孩病得迷迷糊糊,张口咬了他,他指上被咬了好深的齿印,看着都觉疼,但是他没生气,拔了那颗牙,温声细语地连连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小恩乖,漱漱口,吐掉——很好,我们再吃点粥好不好?”

    男孩才吃了两口,又紧闭着嘴,怎么也不肯再张开了。

    他便搁着,隔了一会儿再喂上几口,粥凉了、糊了便重新煮过,一整日不厌其烦。

    她想,心情或许就是在那时,起了些许微妙变化吧。

    因为羡慕,所以起了嫉妒,感到不平。

    那个人……大家明明说,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他要疼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为何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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