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睿渊和他爷爷玩的一场游戏,赢了,睿渊会得到自由;输了,睿渊必须回薛家继承家业。」
时若翾平静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侧头看向裴辰逸:「所以现在你们处在最关键的一步,要让曹瑞相信他拿到的文件是真的,所以在这一步你们花了特别多的心思,先是让薛睿渊把我调到你那里,接着是你漫慢接近我,让我帮你送文件,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唯一一个能接触到机密文件的人。
之后还故意在会议室外和曹瑞针锋相对,让我们的事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打消曹瑞心里最后一丝不确定,最后就像薛睿渊说的,你故意在我的办公桌上放机密文件,任曹瑞窃取。」
时若翾吸了吸鼻子,叹了一口气:「你心机真的很重啊,连我的办公桌是监视器的死角这一点都算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巧合。」她像是恍惚地笑了笑:「连退路都不留给我,假如你没有爱上我,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不可能。」裴辰逸的语气很肯定。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不爱上我?哈哈,是不可能不被我爱上吧?」她眼里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是不是、是不是连你说喜欢我都是为了算计我,让我喜欢上你好把戏演得更逼真?」
裴辰逸接住她的泪水,轻轻用拇指抹过:「不是,妳忘了我们最开始不是在公司遇到的……」
还没等他说完,时若翾打断他的话:「我连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不是你设计的都不敢肯定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更不知道我自己被设计了多少次。」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而这一次裴辰逸毫无办法。
他无法拥她入怀,无法给她想要的安全感。
「小翾,我……」
「裴辰逸,我们分手吧,」
偌大的客厅里,时若翾娇娇细细的声音不断回响着,突然敲碎了平静。
裴辰逸的心骤然一缩,痛得厉害,那种无可名状的痛楚迅速地传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每呼吸一次,疼痛就多上一分,胸腔里的心脏仿佛不再是他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恐慌使心脏疯狂地跳动了。
的确是该怕、该慌乱的,时若翾早已经融入他的身体、骨骼、血液里,她就像是他心底静悄悄生长出来的嫩肉,她是他心里最最柔软的地方,如今她说她要离开了,他该怎么办呢?剖开心脏把她这块嫩肉割下来?
怕是割不下来的,割下一块,这样的情感便会转移到别处,再割再转移,等到找到它确切的位置时,他大概也全割完了,没有她就没有心,而后行尸走肉,麻木地度过一生。
「我不允许。」第一次他的心底涌上恐慌,第一次他的脸上慌乱无法淡定,第一次也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
时若翾重重地吐了口气,眼泪一直没有停过,但她像是没意识自己在哭,声音丝毫不曾颤抖:「这样有意思吗?你不断地设计我,看我傻傻地按照你设定的指令运行,我不是你的程式,轮不到你来编写我的人生。」
裴辰逸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讨好:「没有下次,我只瞒妳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好不好?」
时若翾摇头,她用力挣开裴辰逸的手:「我没办法,我……裴辰逸,我知道我不够聪明,我没有办法分辨你什么时候是设计我,什么时候是说真的,你太厉害了,我甚至无法分辨你现在留我是真心想留我、真的舍不得我离开,还是为了你们设计的那个局,为了让曹瑞安心,以免在这关键时刻出了什么差错。」
时若翾飞快地起身步入卧室,拖出那个她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快步往大门走去:「你不觉得我们已经不适合继续在一起了吗?我保证我不会让曹瑞察觉真相,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计划。」
她打开大门,脚步正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