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去他。
她这辈子,唯一怕的也只是他不要她而已,而现在,她已经在面对了,还顾虑什么以后?
她抓来手机拨打,另一头仍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音。
关机、关机、关机!
杨仲齐,你一定要逼我低头是吗?
好,我认了!谁叫我是爱得比较惨的那一个,这辈子注定任你搓圆捏扁。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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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仲齐开会开到一半,秘书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杨总……”
会议被打断,他不悦地蹙眉。“我说过,任何事等我开完会再说。”
“但——娅娅打电话来。”她顿了顿,犹豫该不该说下去。杨总脸色不太好看耶。
“说。”
“她……在哭,声音听起来很急,说要自己跟你讲……”
下一秒,还在位置上的那个人,已经迅速掠过她,快步走出会议室。
“宝贝,什么事?不要急,慢慢说……”
杨叔魏随后跟出来,就见他听完,扔下电话往外冲。
“仲——”喊都喊不住。他从来没见过行止沉定的仲齐哥这样失了方寸、慌张失措的模样,步伐完全凌乱,还撞到桌角,弄倒一大叠文件,只除了……那年在公司,听到爷爷昏倒送医急救那回。
那个情绪一向埋得很深、很内敛,不容他人看透的男人,如果不是生命中最在意的人,是不会让他露出那样的惊慌神情,但……那个在他心中,直追爷爷地位的人,是谁?
娅娅?还是……他脑中,本能地浮现另一张脸。
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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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云颦出了车祸。
接到娅娅电话,来的路上他心思纷乱,诸多的可能与假设几乎令他崩溃。
不要再来一次。拜托你!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失去了。
他可以承受分手,一辈子不见面也无妨,但那和生命消逝是两回事。她可以不是他的,但她不能不活着!
娅娅什么也说不清楚,医生也不会对一个九岁孩童说得太深入,他完全不清楚情况究竟如何。
一路赶来医院,医生已经处理好外伤部分,基本上没有大碍,至少不会有危及生命的大碍。
情绪瞬间大起大落,他几乎虚脱地跌坐椅中。
“脑部的断层明天会出来,详细的情况也要等明天才会知道。另外——龚小姐怀孕九周了。”
尚未回归定位的心绪,再度被震出一脸茫然。
“你是孩子的父亲吗?”先问清楚,才知道有问题该联络谁。
“我是。”他怔怔然,本能回应。
医生点点头。“胎儿生命力很强,安稳地待在母体,没受到影响。”
“是吗……”所以,是最后那一回?
对了,他们那时各怀心事,压根儿都忘了避孕这回事。甚至还是夫妻的那三年,有些时候也是算安全期,避孕措施做得并不彻底。
他那时是想,真有了也无所谓,他从来都不排斥有小孩……
离开诊间,脑袋仍觉晕眩,有些无法消化。他竟然……当爸爸了。
回到病房,看见娅娅趴在母亲病床前,眼眶红红,他不觉心房一阵疼。
娅娅朝他望来,他直觉张手,待小人儿快速飞奔而来,将他紧紧抱住。
“杨叔,我好害怕……”她只剩妈咪一个亲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怕。”不知是刚得知自己当了父亲,一颗心格外善感温软还是怎地,只觉怀中人儿令他极其不舍,看她红着眼眶、无助又脆弱的模样,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