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该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出口气,吓吓她而已。
但用这么恶劣的方式去报复一个弱女子,绝对不是一句恶作剧就可以带过的,他们甚至对她动粗!
盯视她红肿的双颊,他现在很火,前所未有的火!
就算是之前数次交手,历年来层层叠叠、出手绊脚的小动作,再加上晓寒那笔暗算的嫌隙加总起来,都没有这一桩这么令他动怒。
这回,真的彻底惹毛他了。
龚云颦惊醒,目光往下看,他才惊觉自己无意识掐痛了她掌背。
杨仲齐连忙松缓力道。“抱歉。”他只是,真的被吓到了,一个晚上可能会失去她的猜测,再加上看到她饱受惊吓的样子,令他几乎心痛得难以忍受。
“我没事。”她看起来,情绪已平复许多,虽然一张口,声音仍沙哑得难以辨识。
他坐上床的右侧,倾下身,柔柔亲吻她的唇。“让你受委屈了,最多三年,我一定连本带利替你讨回来。”
愈是生气,就愈要沉得住气爷说,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他懂得吞忍、蛰伏,然后将对手一击毙命。
昨晚的事,已经完完全全毁掉他最后一点仁慈,他不会再为对手留余地。
龚云颦抬掌,抚抚他的颊。
刚刚他的表情,又冷、又阴狠,有人真的踩到他的地雷区了。
她当然知道,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可能心慈手软,在他的保护伞下还有太多的人,必须仰赖他庇护,许多时候,他的手段可以是她想像不来的狠。
但是,面对她时,他还是那个杨仲齐,温雅、无害。他永远都不会拿那些手段来对付她。
她哑着声,低低安抚。“不要生气。”
他贴着她的颊,轻蹭。“我是害怕。”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杨总,也有害怕的事?”她笑弄道,试图让气氛和缓些。
“当然有。”他轻道。“我怕失去你。”一整晚找不到她,很怕。
一直到那时,才惊觉自己不曾走进她的生命中,真正拥有她。
“小容,我们结婚吧。”
他想昭告全世界,这女人归他保护,谁也动不得。
他想分享她的生活、她的喜怒哀乐,喜欢吃什么、常去哪家店、跟谁往来、每天发生什么事……这些他都想知道。
他想……名正言顺拥有她。
无论如何,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周一回的地下情,像极偷情男女,他们明明在一起,哪里见不得人?
她唇畔笑意僵了僵。“你不是老爱拿那张结婚证书威胁我,说我们本来就是合法夫妻?”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一时失言而已,她还拿来说嘴,他哪会真使强硬手段逼迫她?
“龚小姐,你不看新闻的吗?仪婚制已经走入历史,中华民国现行法令规定,婚姻改采登记制。”管你婚礼办得再浪漫,席开上千桌还是办上十天十夜的流水席来宴客,没登记前,都还是未婚人士,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喔。”她笑哼。“原来我单身了啊。”
有需要这么开心吗?他不是滋味地低哼,轻咬她下唇。“那就再结一次。好不好?再当一次杨太太。”
她左瞄瞄,右瞧瞧。“点滴快打完了耶。”
杨仲齐直起身。“我去叫护士来换。”
走出病房,嘴角笑意敛去。
小容一直在转开话题,他不傻,自然看得出,她不想嫁他。
但是——为什么?
自从在医院首度与她提及婚姻一事,之后又过了两年。
这一年,叔赵结婚了,而他们,依然停留在原地。他数度旁敲侧击,暗示明示都来,她没有一回正面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