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云棠小心翼翼的翻到夜北淮房间的时候竟然发现他房子里空无一人,不知道这人去哪了。云棠皱了皱眉,忽然玩心大起,寻了张白纸,没有磨墨便就着墨块写道:夜不归宿,自行找我请罪。
写完之后她满意的笑了笑,拿墨块压着那张纸,瞥见夜北淮玄色外衣在衣架上挂着,也没翻到夜行衣,便凑合着穿了他的衣服又翻了出去。
事实证明夜北淮的广袖外衫虽然低调奢华,但着实不是很方便,云棠翻墙出去的时候袖子挂在了墙头,很遗憾的给他把袖子扯烂了。
云棠有些郁闷,从破了的大袖上扯了两条细绳把袖口扎紧,便摸去了洛府后院。
后院一向是女人住的地方,锦云逝去后没几年,永乐郡主便寻了各种理由搬了进来,慢慢的因为自己是皇家儿女,身份尊贵,洛将军又不甚招惹她,隐约成了正室夫人,打理着后院,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插手前院的事情。
如云棠所料,后院中修缮的最为精致华丽的庭院中,主卧灯火通明。
那便是永乐住的地方了。这么多年来锦云和洛羽棠住过的留仙阁洛将军一直锁着,派人好生看管。只是永乐住进来之后自然很少派人前去修缮,反倒是把自己住的较为偏远一点的雅兰轩大肆修缮,故而云棠一眼就认出了她住的地方。
若是云棠没有猜错,整个洛府除了照顾洛将军起居的奴婢,想必都成了永乐的人,说不准洛将军身边的侍女都有不少心存异心,更别说他派过来服侍云棠和夜北淮的人了。
方才云棠在院中并未看见茯苓的身影,按照洛府的规矩主子和客人歇息时必须要有一人守夜,茯苓不在门口站着,想必就是在这里了吧。
云棠悄无声息的翻墙进雅兰轩,猫腰蹲在了那个亮灯的屋子窗底。如她所料,永乐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带着些淡然自若和些许威严,“可知道那个和夜北淮一起来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了?”
然后是茯苓带了些怯懦的声音,“奴婢并不清楚,只是……在那位公子没入水中的一瞬间看到,她似乎是女儿身。”
云棠静静地听着,心中已有定数。
在夜北淮说这丫头有问题的时候她就开始观察她了,原本她以为夜北淮走后茯苓微微松了口气是因为有人让她调查夜北淮,直到茯苓问她是否要沐浴,神色不带任何姑娘家面对普通男子该有的羞怯。
后来她被云棠催促出去,又伺机进来放衣服,分明往屏风里面看了一眼。云棠才明白茯苓的目的就是自己,不过是看出来了夜北淮不好相与,才在他走了之后松了口气。
而云棠那时转身,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连面具都没戴,就是故意让茯苓发现自己的身份。永乐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与其让她频繁的试探,还不如让她在自以为已经掌握了一切的时候给她沉重的一击。
这一切其实也不难想通。一向孤身一人来去自由的无涯阁尊主身边忽然带了个白面书生,再联想到夜北淮之前从洛将军府中走时他的夫人那张像极了锦云的脸,永乐不怀疑才是有鬼了。
锦云的仇、洛羽棠的仇、云棠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未忘却。她总会让这个女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可曾看到她手臂上是否有一个淡红色流云形状的胎记?”永乐又问道。茯苓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曾细看,便连忙退了出来。”云棠在一旁听着略有无奈。茯苓这丫头真的不是细作的料,她明明特意用有胎记的那只手臂护在了胸前,这姑娘都说她没看见。
永乐的声音听起来也带了些无奈和薄怒,“你可还记得她摘了面具的模样?”茯苓的声音听着有些迟疑,“不……不曾。”
永乐终于大怒,好像是给砸了个什么,气道:“没用的东西。”然后就是她的婢女安慰她的声音,然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