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上午,实在累得慌,也无心饭食,倒在软榻上便沉沉睡去了,竟是从未有过的安稳。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因为有山峰,看不到夕阳美景,整个素梅馆都被覆盖在山影中,寻不见一丝阳光。不知何时,下起了微雨,伴着黄昏的阴暗,更显得整个素梅馆冰冷暗淡。坠儿提着红漆捧盒,匆匆进来,在翠饮阁摆饭安著,我一眼瞧去,彩色少了许多,以往是两荤三素一汤,今日只有一荤一素一汤,我疑惑的看向坠儿,我尚且如此,她和厨娘呢?
坠儿低头道:“大少奶奶,素梅馆人少,用不了很多饭食,从今日起,缩减一二。”
我一惊,素梅馆一向没有很多饭食,如今再一缩减,更无法维持生计。崔晓晓算计我也就罢了,竟连坠儿和厨娘也算计在内,不由得怒火中烧,对坠儿道:“将就一天,明天我跟大少奶奶说去,绝不会委屈了你们。”
坠儿道:“姑娘不可,现在大少奶奶对你本就怀恨在心,姑娘若为了我们去招惹她,后果不堪设想,其实,我们贱人皮厚,也不怕吃些苦,只是姑娘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我冷笑道:“杨夫人说得对,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何况我只是一个不得夫君疼爱的侍妾,有什么资格跟大少奶奶抗衡呢?”
坠儿见我有自轻之意,忙道:“姑娘千万别作此想,大公子是生意太忙才一时疏忽了姑娘,等大公子从苏州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也是守护她的一份痴情,当下微笑点头。
此后,日日清晨早起,到茜云院服侍崔晓晓,梳头c穿衣c净面c早餐c午餐,事无巨细,也常常找各种借口折磨于我,我无力反抗,每每伤痕累累回到素梅馆,坠儿含泪替我上药,与我谈心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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