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河记得的确有孩子到了三四岁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扶着他走路喜欢自己走,也就信了这个理由,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还是松开了手让晓楠自己慢慢走下山。嬴正倒想过去扶她,又怕她不想让他扶,还让孙三河发现了,便没有过去。
等他们下了山,赵耗子早就在胡家门前了。他站在那儿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过来。
“你们怎么这么慢呀?”等他们走近了,他不由抱怨道。
“晓楠在呢,当然要慢慢走了。”孙三河答道。
赵耗子一听也就不吭声了,把篮子还了胡家后,他和孙三河就回家去了。等他们走了,嬴正就从篮子里拿了一枝花出来,是他刚刚在山上看到的红梅。
“表姐,你看,这是红花。”嬴正拿出花枝在她眼前晃了晃,伸手递给了她。“这是给你的,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以后再给你摘更多的花。”
原来他刚才是去摘花了呀,晓楠暗想,看到他的膝盖上沾着泥显然是摔倒过,便把红梅接了过来。既然已经得了教训,她也就不用一直生气下去了。嬴正看她拿了花,又回了屋拿了一块果脯递给了她,晓楠这次把果脯拿了过去塞进了嘴里。
嬴正看到她吃了,笑着站在她跟前,看着她问:“好吃吗?”
晓楠自然是不会回答的,不过见他这般开心,她倒也感慨难得这孩子还有这样纯真的一面,她还以为他只会装大人呢。等她把一块果脯吃完了,嬴正就试着握了一下她的手,见她没有再甩开他,开心地晃着她的手笑开了。
在牛头村年纪相仿的孩子里,嬴正唯一亲近的也只有晓楠,她不声不响,也就不会笑话他,不会问他过去的事,让他最为放心。
晓楠和嬴正和好并没有让胡家人意外,她又不是真的孩子,跟嬴正闹也就是装个样子,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他们现在反倒想知道晓楠要如何安排孙三河。前几天嬴正还病着的时候,孙三河的大伯孙大山领着他过来胡家拜年,照记忆两家人以前并没有来往,孙大山忽然上门时,胡家人还有些意外。
在手忙脚乱又不失规矩的招待了上门的客人后,孙大山也说明了来意,说是孙三河想要学打猎,在家求了家里人几天,他劝不住只能厚着脸皮来问问。旁的不说,他就求胡家收下孙三河让他在胡家打杂,等胡大郎进山的时候让他跟着去打个下手,哪怕是帮着抬东西也好。
胡家人当即也没有表态,毕竟当猎户凶险,若是出了事损了孙家一个丁,胡家也不好交待。那之后孙三河就时常来胡家,他倒是想帮胡家人干活,但是却找不到活干。帮忙挑水吧,胡家自己有井,不像其他人家还人去外面的水潭挑水;劈柴吧,胡家后面放着整整一屋子里的木柴,比他家的柴还多。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胡家人没有地,平时没事就砍柴。
因为实在找不到能帮忙的事,他就只好照顾晓楠。恰好那几天,村里的小姑娘常来找晓楠玩,晓楠觉得她们是把她当成人形娃娃了。她还在装傻,也不能反抗,也就只能放空由着她们装扮,还被动了当了好几回新娘,至于那些小姑娘都装成了她的婆婆。
“婆婆们”夸耀她这个新媳妇的话不外乎两点,一是好看,二是会生。“好看”估计是她们的真心感受,“会生”估计是从长辈那儿听说的。晓楠觉得自己也算是入乡随俗,在知道村里许多人家都是兄弟几人共妻时,她虽有些惊讶但也渐渐接受了。可是看着这些小姑娘,一想到她们以后也得嫁一家几个兄弟,心里还是不些不自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牛头村最早一代的村民未尝不知道共妻这事是羞耻的,但是在清贫却稳定的生活和清贫却短命的生活中选了前者后,因为村里女孩子不足,他们只能守着安稳,默许了共妻。而底下的孩子们见村里许多人家都是如此,也没觉得这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