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里无云的天空本是浅蓝的,像明净的水。现在那层蓝色渐渐加重,越来越蓝,越来越浓,仿佛海水在一层层加深。接着,飞机从这上面飞过,留下一道拉长的白线。我在纪衍上班的时候出门散心。
道路两旁摆满了小摊。有的在烧烤;有的骑自行车卖玉米;有的卖凉粉、面皮;有的卖玩具;有的卖水果;有卖日用品……应有尽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流在不断的增多,到处是川流不息的汽车。
我无所事事的走在路上,电话响了起来,是纪衍的。
这个时候我正巧走到婚纱店门口,前面是一套洁白婚纱裙,腰身和裙摆的塑形完美,把圆润的玉肩和性感的肩胛骨露出来,胸部还纹上了绣花和亮珠;下摆的蕾丝,纯白的颜色让人不忍触碰,美好的梦幻。
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纪衍在手机那头问,“你在哪?”
我瞥下眼,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回他的话,“在外面随便逛一逛,一会儿就回去了。”
纪衍好像在床上打了个滚,声音飘得遥远,声线却难掩低沉而性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马上。”
我收回视线,打车回别墅。其实在心里,我还是想穿一次婚纱的。
我没有想到我的梦想实现的这么快。
夜空,又高又蓝的天空稀疏地缀着宝石一样的星辰,像柔软的帐幕一样挂在城市的上空。
我拿出钥匙开门进入。
屋子黑漆漆的,像是没有人,我弯腰换鞋子,顺便往墙上摸索开关。
灯一开,亮了。
屋子里居然一团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
我慌了神,立刻拿出手机拨了过去,一边光脚朝着房间里走,一边等电话接通。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窸窸窣窣的闷响,我顿时谨慎起来,手不由自主将手机攥紧,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屏住呼吸,仔细听里面的声响。一下子又没了声音。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听。
我犹豫一下,却还是咬牙悄悄转开了门把,开了一道缝,往里看,屋里一片漆黑。纪衍去那里了?!
我正要出去,一转身,才发现墙上原来贴了一行字:
“来城北钟楼。”
“晚上十点,过期不候。”
这时,纪衍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心乱如麻,怕纪衍出事。
万一他被姜淼儿想办法报复怎么办?!
我来不及多看几眼被翻在地上的东西,只拿着手机匆匆推门又跑了出去,跑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上,急道,“师傅,去城北钟楼。”
出租车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他瞅了我一眼,“好嘞,一口价,三十块钱啊。”
我越想越害怕,更心焦了。还好城北钟楼离家也不算远,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结完钱,司机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这城北钟楼啊,现在的人越来越激灵了,不知道怎么想的,都用来求……”他话还只说一半,我压根就没有心思听进去,开了车门,就往钟楼里跑。
城北钟楼,辉煌的灯火和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光,倒映在水波荡漾的江面上,远远地望去像是组成了千万条弯弯曲曲的,轻摇曼舞的彩绸。婉蜒而去,无穷无尽。
即使十点多,观赏夜景的人群依旧很多。
我拼命向上跑。
钟楼里又暗又黑,都是阶梯,每喊一个字,四壁都会有回声。
我瞪大眼睛,直到看到前面有一束小小的浅光,里面隐隐露出人的轮廓,我紧张兮兮地叫了一声,“纪衍?”
我慎重地挪了挪脚,一点一点的靠近,光口站了一个人,背影也愈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