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木远陵说自己是从丞相府偷来的,那以木远陵的记恨心思,怎会放过宇文家的人。
若说培养了自己是为了让自己与宇文家对立,他又怎能料到后来发生的事,又怎能确定宇文泰一定会认自己?
但初见宇文泰时,他的神情不疑有假,自己与他面相神似也不能否认,还有自己的那块独特的胎记。
太多太多的想法交织在心里面,宇文云英感觉自己头疼得紧。可惜当初手快的解决了木远陵,如今倒是寻不到方向了。
特别是如今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时不时旁敲侧击,要自己不断地去怀疑事实真相的人,更是令人无解。
元钦看着陷入沉思的人,知道这不轻不重的话已经起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便起了身:“你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觉走,而不是被所谓的真相给蒙蔽了。”
“皇上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已经走到了殿外的元钦抬头看了看:“世上或许找不到相同的一片树叶,但也许会有很多相像的人。”
这一句话犹如雷劈一般落下,直接打进了听话之人的内心,若那个想法真的成立,岂非是太可怕了一些。
如果一开始就是木远陵布的这个大局,狸猫换太子,以假乱真,那自己这颗棋也无非太重要了一些。
身为丞相女,嫁于太子妻,成为一国母,这木远陵要是没死,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是宇文家的没落,还是眼馋皇室的居心?
心中的悲愤和恐惧交织,连人已经走了许久都未曾发现,红珠看了很久,这才轻轻拍了拍宇文云英的手臂:“娘娘”
恍然回神,宇文云英怔怔的抬起头:“怎么了?”
“娘娘想什么这么出神?”
“皇上呢?”
“已是走了许久了。”
宇文云英突然一把抓紧红珠的手臂,逼其不得不弯下身以自己对视:“本宫再问你一次,在本宫未回来之前,你可知道有宇文云英这个人?”
若是木远陵以假乱真,宇文家或许会有察觉,也或许同样被蒙蔽在里面,自己这样问红珠,也不是为了能从这里知道正确答案,而是为了能让自己心安,也为自己寻一个理由。
红珠有些心惊的看着眼前人:“娘娘最近是怎么了,为何总是问奴婢这个问题。”
“回答!”
有些委屈的表情从红珠脸上透了出来,眼看着眼睛就有了一层水雾:“宇文家丢女,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丞相大人若是刻意弱化此事的影响,也是应该的。”
终于是放开了手中握着的手臂,宇文云英站起身:“你在宇文家多久了?”
“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宇文家长大。”
“对宇文家忠诚几何?”
红珠听到这句话,以为宇文云英是在怀疑自己,便立即屈身跪下:“娘娘,奴婢的衷心天可鉴啊。”
“那你是忠于宇文云英,还是忠于皇后?”
红珠不明白的抬起头:“可这不都是娘娘吗?”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宇文云英重新坐下:“行了,你下去吧。”
一脸后怕的红珠道了声“是”,便急忙后退着退下,留宇文云英一人独坐殿内。
现在无数种可能摆在她面前,自己到底是不是宇文云英,如果是,那么元钦是何意思,宇文护最近对自己的紧逼又是为何?
如果不是,宇文泰是否知晓,到底对自己是利用还是真心流露?
越想越是复杂了起来,此时的她巴不得自己是个地狱的鬼,至少还可以去翻一翻生死薄,看看自己到底是谁。
其实更令人难过的是,不论自己是与不是,都需要在两边做出一个抉择,是选择宇文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