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再抬头时,施景深已经闻声看了过来。
林骁咳了一声,开口问施景深:“哥,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施景深闻言动了动脖子,皱着眉:“还好。对了,说说昨天的事。”
这是开始公事,林骁的身份立刻从弟弟转变回了助理,他收敛起闲适和施景深汇报起来:“昨天你和雁栖小姐谈话的时候,有工人突然朝你们的位置丢了刀具,其他几个工人也就跟着起来朝我们这边冲,当时场面一团混乱,我挤到你们那去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
想到昨天最后手心中的那摊血色,施景深面色白了白,他沉声问道:“人怎么样?”
林骁立刻应:“人没伤到。我已经安排人将雁小姐妥善送回了家,你放心。”
“你在说什么?雁栖?”想到那个让自己失控的女人,施景深的脸色有些糟糕,他眯起眼看林骁:“我为什么要担心她?”
“额……那么先生是指?”林骁的话音在施景深越发难看的面色里微弱了下去。
“那些闹事的工人都处理了吗?”
“工人?”林骁又开始愣了。
施景深抬头,微微眯着眼看向林骁:“林特助,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这样的表现已经可以让我辞退你。”
“抱歉,施先生。”林骁回过神,立刻答道:“因为昨天事发突然,见你晕倒我们立刻联络了宋医生并将你送回主宅修养。至于工人那边,因为商谈前都掌握了工人名单所以并没有急着控制住,我们想等你醒过来后决定后续如何处理。”
施景深听完林骁汇报,点点头示意知道,转而问道:“摄像机的录像都记录下来了吗?”
在商谈会前施景深就吩咐过林骁在商谈的厂区中设置摄像头,当时林骁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此时施景深问起来,他突然将这和施景深前一天谈话的态度联系了起来。
难道施景深是故意激怒工人?想到这个可能林骁有点愣,“哥,昨天工人们的暴动你都预料到了?”
施景深扫了一眼林骁,没计较他公私不分的称呼问题,手指指了指窗户的位置说:“把窗户打开。”
林骁开了窗,施景深侧头去看窗外,雨势渐渐变小,水珠从叶子滑落,坑洼在院中小道中。
视线从外面收回,施景深答林骁:“这种状况的发生我确实有想过,也做了些准备,没想到还是出了些意外。”
说到意外,两个人同时想到了昨天施景深向雁栖的舍身一扑。
将恼人的事放到一边,施景深脸色露出苦恼和不解:“我能想到可能会有人鲁莽冲动,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动刀。这样的小事就激动成这个样子,我不理解。”
林骁暗暗叹气:因为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事业和追求被人当面贬损成一文不值的玩意儿而失去理智,这样的事并不是多么稀奇,追求和信仰的力量有多强,施景深大概永远无法理解。
情感缺失,情绪起伏障碍。
这两种症状像是烙印一样,在几年前那场车祸发生后就刻在了施景深的身上。
失去获知感情的能力还会感到幸福吗?
以往想到这个,林骁都为施景深难过。
但这次,林骁突然想到了雁栖,那个让施景深先于理智作出反应的人,也许她是不同的。
林骁在发散思维,施景深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骁,联络法务部开始工作。”
“什么?”走神的林骁又没跟上施景深的思路。
施景深这次却没计较,他勾唇,恢复了精明冷血的模样:“对了,别忘记帮我联系雁小姐,就说我择日会提出诉讼,如果她有需要,可以一起作为原告提起诉讼。”
城西,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