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钟菱玉比上班时候都起得早,被钟建国拉着,到车站买了票。
上车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上次那个胖胖的售票员,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坐好,钟菱玉突然想起,她上次也是坐的这个位置,当时傅司晨就正好坐在她前面。
说起来,都这么久了,她也没能问问,傅司晨不是有车么,怎么会搭这辆车。
而且,他是去了哪儿,才会坐这车。
钟菱玉坐车有个习惯,就是一上来就会犯困,没一会儿,她就又睡过去了。
“菱玉,下车了。”钟建国催促了几次,终于把钟菱玉叫醒。
“啊?到了吗?”她脑子都是懵的,跟着钟建国下车,瞌睡也没有完全醒。
“咦?你们看,这不是钟家的那个傻子么,不是说她丢了,咋还找回来了。”有好事的年轻人指着钟菱玉,她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倒和以前的傻模样差不多。
打了个哈欠,钟菱玉目光投向了说话那人。
那人被她一瞪,不知为何,心里居然生起了惧怕之意,再加上钟建国也在旁边,不敢再乱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钟菱玉提着包,走在钟建国身后。
她是十月一号那天走的,现在都已经步入了十二月,时间过得太快了。
两个月的时间,她也由夏装换成了冬装。
身上这件衣服,是她上个月月底和江静一起去买的,足足花了她好几块大洋,心疼死她了。
踏进钟家院子,钟菱玉一眼就看到了正盯着她这件衣服瞧的钟云清,那眼神,又是羡慕又是不甘,好像该穿上这件衣服的人是她钟云清一般。
“大伯,堂姐。”钟云清不甘愿地叫着堂姐,要不是钟建国在,她真想去把钟菱玉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凭什么!钟菱玉这个傻子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自己却只能穿好几年前的旧衣服。
感觉到钟云清那嫉恨的眼神,钟菱玉回头瞧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走进房间里。
钟云龙一看到钟建国,立刻就欢喜着跑了上来。
“大伯,您也回来了,是来看我媳妇的吧。她可是个城里人,父母都有好的工作,我要是以后和她结婚呐,应该也要去城里住,找份好工作。”
一边说着,钟云龙一边用眼角瞄钟建国,想知道以后钟建国究竟会不会把位置让给他,或者说提前让给他。
钟建国是半点也没看出钟云龙的心思,只道他这是有了媳妇,懂事了。
“好,你要是到城里来工作,大伯会托人帮你问问的。”说完,他扫了一圈屋子里面的人,又道,“那家人还没来呢?”
钟云龙听得他之前那句话,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后面的问题。
什么叫托人问问,不是应该直接把位置让出来给他么,还要问,简直就是没把他这个钟家唯一的孙子放在眼里。
钟菱玉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钟云龙又想提工作这件事了,可惜钟建国压根没往这上边想,他再怎么旁敲侧击也是徒劳。
钟云龙不满地看向周桂芳,想让她替自己做主。
同时,钟建祥和唐丽华也都看向了周桂芳,眼神示意,让她想办法从钟建国那里那点钱出来。
周桂芳脑袋上顶着众人的期望,她觉得自己仿佛变得高大起来,整间屋子的人都必须听她的话。
不满地瞥了钟菱玉一眼,周桂芳带着嫌弃之色,呵斥道:“这大人在讲话,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话音刚落,钟建国眉头立刻就皱起。
钟菱玉看着就站在周桂芳身边的钟云龙,再瞧了一眼刚从门口进来的钟云清,对周桂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