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上官敏行感到周身无比地舒服。自从离开家,上官敏行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在路上有银两时睡的是小店,但因身上装有银两,上官敏行自不敢睡死。后来身上没有银两,基本上是在野外或人家屋檐下度过的,更是无法睡死。只是在昨天晚上,上官敏行再没有什么忧虑,踏踏实实地进入梦乡。
天色已经大亮,上官敏行起身走出客房。
上官敏行折断的是左大臂,他的大臂处打着夹板,而小臂被一块布托起,吊在上官敏行的脖子上。
上官敏行居住的客房建在山脚下,门前的院落宛如一座花园,里面种了各种花草,红黄白紫,开得甚是热闹。上官敏行在路上听了易慎之的讲述,心道,这些花草也许就是易逢春的药草园,说不定什么花草会让人送命。上官敏行对易家的花草没有太多的好感,倒是从心底里产生一种畏惧。上官敏行不在院中过多地停留,信步向前走去。
出了院落,前面有一座小桥,河水不宽。想想昨天晚上上官敏行来时并没有途经桥,那么桥那边都有什么呢?
上官敏行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到桥的那边去看看风景。
因上易慎之已经告诉过他,在易家随便乱转,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正在这时,桥下边传来了读书声。上官敏行透过树荫向桥下望去,只见昨日见过的那位黄衫女子正在桥下背书。那黄衫女子上官敏行见过,易慎之没说她是几姐。
只见那黄衫女子将一卷书拿在手中放在背后,但她并不翻看,只是认真地背诵:“范雎至,秦王庭迎,谓范雎曰:‘寡人宜以身受领久矣!今者义渠之事急,寡人日自请太后。今义渠之事已,寡人乃得以身受命。躬窃闵然不敏,敬执宾主之礼。’是日见范雎是日见范雎”
那黄衫女子背到这里,却记不清下一句,但她脾气倔强,虽然书就在身后,但她就是不拿到前面来,苦苦思索,努力要想出下一句。但往往越急,那一句却越是想不起。
正待黄衫女子要把书从身后拿出想要翻看的时候,上官敏行朗声背诵道:“是日见范雎,见者无不变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宫中虚无人。”
那黄衫女子一惊,看到了站在桥上的上官敏行。
黄衫女子向上官敏行笑了一笑,道:“是你呀。你是叫上官什么行吧?”
上官敏行也向黄衫女子笑了一笑,道:“上官敏行。”
黄衫女子点点头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
上官敏行道:“是我爹求人给取的名字。你是慎之的几姐?怎么称呼姐姐?”
黄衫女子道:“我是他五姐,我叫易菊香。你读过《战国策》的这篇?”
上官敏行点点头道:“《战国策》全书我都读过。”
易菊香道:“我说的读是全部背下来的意思。”
上官敏行道:“我和你的意思是一样的。”
易菊香白了上官敏行一眼,道:“吹牛。”
上官敏行认真地说道:“真的,不信你可以考我。”
易菊香将书翻开,道:“好,那我就考考你。如若有一句背不出,我就要对大家说你是吹牛大王。”
上官敏行道:“当然可以。如果我若全部背出,那你又如何?”
易菊香想了想道:“我有一马,是我爹花十金在边地买来。若我考你的你全能答出,那马是自然是你的。”
上官敏行好胜心切,他马上应道:“你说话算数?”
易菊香道:“当然算数。”
上官敏行虽然年经十四岁,但他的孩子气并不收敛。他集中精力,真的想赢易菊香的这匹马。
易菊香将书向后翻了翻,念道:“王孙贾年十五,事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