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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酒馆的木门被撞开。
“屌!”伴随一声很是粗野的骂声,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的装束都一样,浑身黑色,一条长长的围巾,将大半个头脸包了个严严实实,连腰间的刀柄,也用条黑布包裹了起来。
一屋子蹲着喝酒的闲汉霎时停止了闲谈,几乎同时转过脑袋,很是惊奇地望着他们。
俩黑衣人并不在乎闲汉们的目光,看了看眼前的木桌条凳,踢上一脚,并没有坐下,径直来到柜台前,敲敲台面,站在前面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掌柜的,来坛酒,再来半只熟羊!”
那嗓音如同沙漠一般粗粝。
透过围巾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窝深陷,眼神阴沉。
“半只熟羊?”牛爷有些奇怪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反问了一句。
“一只!一整只熟羊!熟羊!”那汉子又敲了敲桌子,嘶哑的声音冲牛爷吼了一声,眼神愈发显得恐怖不堪。
“好!好!”牛爷应答着,转身朝后厨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望着黑衣人,心中暗暗寻。
开了这么多年的酒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官,两个人就要一整只羊!而且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
站在后厨的羊倌可没有这么想,他听见牛爷的喊叫,慌忙拖着腿走进后厨,不大一会,端着高高一大盆羊肉,很是费力地走了出来。
“包起来!”站在前面的黑衣人看见羊倌手中的羊肉,冲牛爷喊了一声。
“包起来!”稍后些的黑衣人也跟着叫了一声,哼一口气,又说道:“再来坛酒!”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在店里吃。
“包起来!”牛爷听了,又冲羊倌喊了一声。
早前,自然也有人来打酒,捎带着买些酒菜,或者叫了酒菜吃不完要带回去的,因此,店里常备着草纸麻绳之类,以备不时之需。
羊倌虽然粗笨,毕竟跑堂多年,这么些技巧还是有的——其实,这也不需要多少技巧。
到底是一整只羊,被尤二嫂剁开了,分量还是不轻,等羊倌笨手笨脚,费半天劲包扎好,却早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那羊倌喘着粗气,斜瞪着眼睛,拖着一条腿走到黑衣人面前,厚厚的嘴唇蠕动了半天,刚要开口,被黑衣人一把将怀中包好的羊肉抢了过去。
羊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伸出一只鸡爪子般的手,抹抹头上汗珠,喘着气,正要转身去抱酒坛,却见那个站在前面的黑衣人一手提茅草般提着一大包羊肉,一只手猛地一伸,将柜台上水缸也似的一大坛老酒拎了过来。
“好大的力气!”羊倌暗暗叫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在发愣,突然听见那后面的黑衣人叫声“走”,俩人几乎同时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等等!”羊倌呆呆望了半天,憋红了脸,突然喊了一声,一摇一摆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后面的黑衣人,仰着脸,喘着粗气说道:“这个——————官,您还——还没给——没给钱呢?”
“滚!”那黑衣人一声大喝,一把推开羊倌,正要走,突然转过身,冷笑着环顾了一圈,寻片刻,阔步走到柜台前,左手按着被布条包裹的刀柄,右手敲敲台面,声音很冷地说道:“掌柜的,借点银子!”
什么?被黑衣人一把推倒屋子中间的羊倌一时没反应过来,像截木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黑衣人。
牛爷坐在柜台后,似乎没听见黑衣人说的话,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老东西,借点银子!”那黑衣人见牛爷不动,一拳砸在柜台上,提高嗓门又吼了一声。
牛爷还是不动。
“老东西,拿钱!”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