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就是他终此一生所追求的极致吧。
顾景芜想着,不知不觉间还是困了。
早上起的太早了,她好想睡觉啊!
不知过了多久,无痕的目光无意中望向了那靠前排的女子,一个简单朴素的裙子,头上梳的发髻也不是很繁琐的。或许是大殿里有些闷热,她那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像是染了胭脂,粉嫩嫩的。
其他女子,若是在听佛法,必然极其注重仪容,身子挺得笔直,听得也认真仔细。
这个女子却在他教授佛法的时候睡着了!眼睛紧闭,头微微歪向一边,身子却不忘挺得直直的。若是不注意,旁人或许还会觉得她听得有多认真呢。
在这种场景之下都能睡着,莫非是他说得太无趣了?
无痕从容流畅的言语难得的顿了一顿。
顾景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大殿里还是很安静,众人依旧认真的听着佛法,上首那个面冠如玉的和尚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舒朗。
香火之气淡淡的,缭绕在大殿的上空,经久不散。
顾景芜悄悄瞥了一眼众人,见无人注意到她睡觉,便放下心来。拉了拉身边顾老夫人的衣袖,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她小声道:“祖母,我想去茅房。”
顾老夫人听得正尽兴,没有管她,挥了挥手,就让顾景芜出去了。
顾景芜蹑手蹑脚地绕过众人,一路顺畅的溜了出来。
清风拂面,让人真是神清气爽啊!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却不知,她的身后,那个一直在认真的讲经道法的男子,正目送她离去。
宝琴一直在大殿外面等着顾景芜,见她出来,不免好奇问道:“姑娘怎么这会子就出来了?”
顾景芜拉着她往其他地方走。边走边说道,“太无聊了,就找个借口出来了。走,咱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多好的早晨,怎么能浪费了呢?”
出了大殿,两人在寺院里慢悠悠地散步。
远远的望见前方聚拢了一大群人,顾景芜和宝琴也走过去看。
人群里,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莫约二十多岁,正命着身边几个侍卫去抓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身背背篓,背篓里面放着刚采来的各种草药。被两三个大汉抓住,她拼命地挣扎着,背篓的草药也散落了不少出来。
她一直在解释着,“我没有偷大人的玉佩!我没有偷玉佩!”却没有人信她,没有人帮她说话,所有人都冷眼望着她被抓住,像拎小鸡似的被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大人,冤枉啊!”
那华服男子却好像认定她一般,道:“冤枉不冤枉,那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本官的玉佩从你的身上搜出来的,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我必定要把你送去见官。”
顾景芜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仔细一听,原来是昨日和柳絮儿私会的汪凌轩的声音。
那汪凌轩,模样长得倒也周正,不过就是眼睛有些小,看人的时候,用有种在算计别人的感觉。他嘴脸一咧,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高傲的笑容,却反而衬的他更加狰狞。
顾景芜问旁边的一个女人,“这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女人指着被抓住的女孩儿,道:“她在后山偷了人家的玉佩,被抓住了还不承认。那个大人准备抓他去见官呢!”
“后山?”顾景芜眉梢一挑。
“对啊。那个女孩子家境比较贫苦,每天都会去寺院采一些草药拿去卖,赚一些铜板。她今日又去后山草药,见人家身上的玉佩值钱,动了歪心思。没成想,被当场抓住了。抓住了还一直不承认呢!”说着,女人叹了口气,“这小小年纪哦,真是不学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