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沈薇亦先去R律师事务所见了宋乾砚的律师阮筠。
能在R律师事务所任职的都是行业内的翘楚,沈薇亦以为阮筠是那种梳着低盘发、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套暗色系职场套装在职场很雷厉风行的女人,当她被引进阮筠办公室时,她有瞬间的错愕,看气质的确是雷厉风行,但是穿着香奈儿最新款小黑裙,涂着烈焰红唇、脚踩红高跟的妖娆女人。
听到敲门声,阮筠抬头瞧着愣在原地的沈薇亦,礼貌微笑:“久仰大名,方太太。”
她不称呼她沈薇亦,也不称呼她沈小姐,偏偏叫了方太太。
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的对话,在这一刻全都失效,沈薇亦勉强稳住:“你好,阮律师。”
阮筠抬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助理泡了两杯茶端进来。
沈薇亦抿了口茶,房间里静的只听的见阮筠拿着钢笔划过纸张的窸窣声,她签完字将文件交给助理,这才抬头看过来:“方太太,我的咨询费是每小时十万,在我办公室静坐一小时也是收费的。”
阮筠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沙漏,沙漏底部已积存了不少彩砂,从她进来那一刻就开始计时。
十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沈薇亦莫名的有些紧迫感,“我听说宋乾砚并没有请律师,是你主动做他的辩护律师的,为什么?”
他的工资卡在我这里,李晓雅的态度明显不会救他,他没有钱支付你高额的律师费,你为什么会帮他。
阮筠盯着沈薇亦的眼睛,笑的璀璨,“因为我喜欢他,女人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计较它的价格,只会在意是否得到。”
沈薇亦僵住,莫名的不悦。
“像宋乾砚那种英俊且暖的成熟男人,很难有女人不心动,你说呢?方太太。”
心蓦然一跳,茶杯倾斜洒出些许茶水,浸湿的恰好是她身前柔软处,沈薇亦尴尬且慌乱,“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阮筠没有再追问,抬手指了方向:“出门左拐,走到头就是。”
在洗手间烘干衣服,沈薇亦就离开了R律师事务所。
不久,阮筠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公司前台:“阮律师,有位姓沈的小姐在前台留了张卡,说是给你的。”
阮筠下楼把卡取了回来,借着楼下的取款机查了下余额,十万。
她拿着卡轻敲着手心,笑的狡黠,谁说免费给宋乾砚做辩护律师了,这不是律师费么?
回办公室取了外套,阮筠去探视宋乾砚之前,特意绕到商业街的男士服饰专区买了几套衣服,又拐到书店买了些书籍。
陈设简单的有些显清冷的房间,手腕上的镣铐被打开,宋乾砚活动着勒的红肿的手腕,蹙眉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昨天刚来过么,怎么又来了?”
从被视为嫌疑犯逮捕到证据确凿地定罪,只有阮筠来看过他,一夜之间从政法系最受追捧的教授变成阶下囚,阮筠以为他会有勇有谋地替自己辩解,可她看到的宋乾砚,冷静的似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求生欲。
“嗳,不要避我如蛇蝎嘛,我不就当初追过你……还未遂”阮筠讪笑着,将手提袋推到他跟前,“离最终审判还有三天,我带了些书给你消磨时光,就算是甘愿被枪毙,最好的日子也要好好享受,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阿姨,也会定期去你坟头拔草,让你死的无后顾之忧。”
昨天还费尽口舌地劝他翻案,今天却笑谈他即将被枪毙,宋乾砚无动于衷,只有在瞧见手提袋里装的书籍和衣服时,才矜贵地启唇:“谢谢,让你破费了。”
阮筠没有居功,晃着指间捏着的那张卡,调皮地眨了眨眼:“不用谢我,都是刷的这张卡。”
是他的工资卡,它不是在沈薇亦手里?怎么会……
瞧见他紧盯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