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任由长孙氏派人到衙门去。
“你该受些教训了!”陈国公冷冷地道。
管家听得此言,整个人一松。
他唯一怕的就是国公爷心软,只要国公爷阻止,他也能去报官,但是以后可就丢失了这份差事。
他看着瑾宁,眼底尽然是恨意,他是真没想到这贱人下手会这么狠啊,割了他一双耳朵,害得他生生成了残废,真是杀了她都不为过。
不过,进了牢里,肯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衙门来人之前,陈国公命人严密封锁梨花院。
瑾宁就抱着黑,坐在廊前的石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黑身上的毛。
陈国公心里头其实有些忐忑,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他这个侯爵之位,并非世袭,而多年不曾立功,什么时候被褫夺回这个爵位也不知道。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更是丢尽了他的脸,若有御史弹劾他内宅不严,他便是想升官也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的前程就这样毁于这个逆女手中,他就浑身是火。
衙门派来的人是梁捕头,他带了两名官差过来。
他进门就先跟陈国公行礼,然后眸光落在了瑾宁的身上。
他仿佛从不认识瑾宁,问道:“敢问这位就是三姐?方才贵府下人前来报案,说你伤了贵府管家,是吗?”
瑾宁抬起头,眸光颇为凌厉地看着梁捕头,“谁说的?”
长孙氏厉声道:“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不承认了?”
“我说的?”瑾宁笑了起来,“我说的怎么我不记得了?夫人是想诬陷我吗?”
她抱着黑站起来,走到梁捕头的面前,幽幽鬼火般的眸光盯着他,“梁捕头,不认识我了吗?”
梁捕头一怔,“我从没与三姐见过面,谈何认识?”
“没见过面啊!”瑾宁伸手抚摸着黑的脑袋,“黑,认识他吗?”
黑仰头,凶狠地盯着梁捕头,仿佛只等瑾宁一声令下便扑过去。
梁捕头压根不怕,义正辞严地道:“三姐,现在问你案子,请你跟我回一趟衙门。”
“回衙门?确实是回衙门吗?别又迷魂了我把我拉上了狼山,”瑾宁安抚着黑,意态淡淡地道:“不过,想必也不成了,武靖将军大概已经剿灭了狼山的山贼,回头朝廷嘉奖下来,少不了梁捕头的功劳啊,若不是梁捕头,我也上不了狼山,救不了晖临世子呢。”
梁捕头脸色微变,“你到底胡说什么?”
陈国公听得她还在这里胡扯,当下就大怒了,“梁捕头,先押她回去。”
梁捕头正欲动手,瑾宁却已经放下了黑,“不必押,我跟你们回去便是。”
她回头看着陈国公,“看到了吗?我是跟着他走了,回头若我没出现在京兆府衙门,就拜托国公爷看在到底父女一场,替我到南监报个信,就说我又被梁捕头带走然后私奔了。”
梁捕头冷冷一笑,“三姐真是疯了,疯言疯语,南监还真不管这些事。”
瑾宁耸耸肩,还真十分配合地跟着梁捕头走。
她走经过长孙氏的面前时,忽地笑了起来,“夫人,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咱这么多年的账,也该好好地算算了。”
长孙氏脸上的失望和国公爷脸上的失望同出一辙,“瑾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拜你们所赐!”瑾宁眸光也淡淡地扫过管家的脸,然后凑近他的耳朵道:“其实我不止看不顺眼你的耳朵,我连你的两颗眼珠子都很看不顺眼。”
“你恫吓我,你还想恫吓我!”管家顿时大叫起来。
梁捕头沉下脸,“三姐,走吧,到了衙门,可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