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柯垚早就猜到了,周围的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柯垚对此已有察觉,只是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直说,让他欲述无门,很不自在,尤其是交头接耳戚声窃语的那些小动作,这种隐晦的舆论氛围反而更加让他感觉窒息,今日林院长终于代表所有人把这句话挑明了说出来。
对于柯垚自己而言,能听到林院长这么说,他不但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心中畅快,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喜欢快言快语,对那些拐弯抹角c冠冕堂皇的说辞厌恶透顶。
“林院长,患者的母亲去您那里反映问题,既然反映的问题与我和患者都有关系,那就是跟手术有直接关联,这件事您应该早一点跟我直说,避免误会!”
“误会?”林院长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与那患者萧雨晴的接触过度频繁,言语过度亲昵,已经超出了正常医患之间的交流尺度,许多医护人员都是亲眼所见c亲耳所听,你还敢说是什么误会?”
“林院长,我与患者之间的交流完全与手术有关,我来到本院的当天,第一次参加病情会诊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萧雨晴的手术必须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并且保证她大脑的重要功能不丧失,但是在高度清醒的状态下,一般人很难坚持四小时以上,更别说是连续坚持三十几个小时,所以要采用催眠技术来帮助患者对不同的脑组织部位进行‘分区域c分阶段的放松休息’,若想催眠技术取得预期效果,就必须在医患之间建立绝对的信任关系,必须在手术之前进行充分的医患沟通,这是确保手术成功的必要条件,所以我每天去萧雨晴的病房里,希望尽快与她达成言语上的默契,方便我在手术过程中使用具有针对性的催眠技巧!”
柯垚将自己的理由清清楚楚逐一道来,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专家和记者们全都侧耳倾听。
林院长听罢之后,拍了两下手掌,竖起一根拇指,板着脸冷笑一声道:“高啊!实在是高!这些理由说的无懈可击,可是你敢向我们保证吗,保证没有与那患者萧雨晴发生情感关系!”
“我柯垚做事光明磊落,不需要向任何人保证什么!”
“你做事是否光明磊落与我们医院没有关系,但是你在我们医院里开展工作,就得遵守我们医院的规矩,就得遵守我们国内的医师守则!”
“林院长,我听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要再强调一次,我是萧雨晴的主治医师,这台手术由我全权负责,任何规矩规则都得给我让路,我要求手术室零干扰,禁止任何人观摩!”
“好既然你固执己见,那我就没办法了,鉴于你在医患交流中存在僭越医师道德的嫌疑,我现在正式代表本院取消与你的合作协议,从此刻起,你不再是萧雨晴的主治医师,接下来的工作由祁主任接替。”
林院长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一名护士闯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柯教授!高干病房16床的萧雨晴癫痫发作”
柯垚不等那护士的话说完,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医护人员紧随其后全都冲出来。
病房内,经过柯垚与其他人的一番紧张抢救,终于稳住了萧雨晴的病情,随即将她转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此刻的柯垚好似刚刚经历一场硬仗,满脸汗泪交织,他站在重症监护室窗外,透过玻璃眺望萧雨晴的憔悴面容,他心中有如刀绞一般疼痛。
这时,一个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柯垚急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扭回头查看。
“高院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下午回来的,你们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就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你冲出门的时候把我撞了一个趔趄,你自己居然都不知道。看来这个萧雨晴与你的关系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