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一拂顺手拈起,冷哼了一声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我髻霞禁地?”
头顶血芒无孔不入照进林间,甚是森然。
吴飞侠抱臂倚着一棵枝叶被削去大半的古松,扫了一眼明镜长老拾起的半张面具,抬头望向弥天血云说道:“多半又是那天龙会的阴险行径罢。”
“髻霞为血云遮天,玄武出世之日,髻霞山必遭浩劫。”孔道人目光出神,当下来回踱步,碎碎念道:“如今血云已至,却不见玄武出世,这是何解?”
白云在林间搜寻一无所获,折返玄空洞时恰好看见明镜长老手中那半张玄铁面具,霎时如遭雷击,手中神荼脱手落地,饶是那黑衣人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更何况是那半张清晰可辨的玄铁面具。
李峰回首望了眼白云,极为不解地问道:“何事惊慌?”
白云竭力平复心中犹如熔岩迸发的波滔,弯腰拾起神荼摇了摇头。
李峰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收获?”
白云摇头说道:“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踪迹。”
经过山下那座大染缸的洗涮,白云已不是当初呆头愣脑不谙世事的少年,凡事思七分行三分,黑衣人的的确确是他的弑师仇人不错,可他答应了灰衣老僧要放下仇恨心魔,那就得一言既出知行合一,若是再因风吹草动而心生怨念,那在山下锤炼的一切都只会前功尽废,再者在木如山上,那黑衣人出手抢夺紫檀木珠,发现那头恶蛟的精魂已寄生在他身上时,扬言要借他的仇恨好好供养那头恶蛟,白云拿捏不定这是否乃黑衣人精心谋划的陷阱,故而没有贸贸然去添砖加瓦,捅穿那张面具的底细。
理
顺絮乱的经脉气海,李重山脸上终于重现血色,这时他才在莫天象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明镜长老拂尘一荡,将那半张面具拂出:“掌教,到底是何人擅闯禁地?”
李重山摊手接下那半张面具,咳嗽了数声摇头说道:“不知,只知是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黑衣人,他妄图进入玄空洞破去青叶子师祖布下的那处大阵。”
一众髻霞长老的目光愈发沉重。
此时,出去追寻神秘人的髻霞弟子皆无功而回,白云与那白衣相视了一眼,白衣微微地摇了摇头,白云眉头一阵失神。
李重山忽地头痛欲裂,摇摇欲坠,众长老忧心掌教的伤势,便让莫天象先带李重山回三清峰休养。
头痛之感恍如电光一霎,李重山稳住了身子大梦方觉,抬头看着猩红如血的云海,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喃喃道:“我。。。没有挡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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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血云褪去。
一众髻霞长老聚首三清殿。
事态紧促,孔道人代行髻霞掌教,邀各峰长老前来三清殿商讨对策。
三清殿内除了各长老,还云集了各峰的英杰才俊。
有艺高胆大的长老率先提议道:“干脆直捣黄龙,荡平雁荡山。”
“万万不可!”孔道人摇头说道:“天龙会扎根江南盘根错节,过江龙不压地头蛇,仅以髻霞之力想要渡江荡平天龙会无异于痴人说梦。”
“天龙会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不妨联合其余三大门派一同出击,给那气焰嚣张的天龙会当头一棒!”掌髻霞炼丹房的张宗元说道。
举手投足间尽是冷凛气态的明镜长老微微失神,言简意赅道:“木如寺之会各派死伤惨重,这回定当如惊弓之鸟,只愿各扫门前雪。”
“诸位何故如此断定那黑衣人就是天龙会之人呢?”李峰语出惊人。
一时间竟无人答得上话。
“髻霞为血云遮天,玄武出世之日,髻霞山必遭浩劫。”李峰抚须说道:“青叶子师祖留下的这三句话格局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