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弟子死伤惨重,虽说这一局乃由他人所操纵,可木如寺到底是难逃其咎。这一趟,断不可再牵扯上其他的无辜受害者。”
“正道五大巨擎向来血脉相连,哪里来木如寺的难关是木如寺自家家事一说。”白云继续说道:“好,即便这是木如寺自家的家事,可我是半个木如寺弟子,这趟地狱我不入谁入?”
此言一出,法愚并无讶然之色,反而平静得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涟,法愚虽有观人心术的本领,但观的是善恶人心,并非是心里头藏着掖着的弯弯肠子,他之所以在得知了白云的身份后仍不为所动,是因为在长江支流白云蚍蜉撼树相救客船,逼出了体内的佛门之力的那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法愚看在了眼里,那是木如寺的独门绝学大般若心经,再联想起与多年前那位苦撑着最后一口气,摇摇欲坠走上万佛坪的下席如来,白云的身份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阿弥陀佛。”在另一条山涧小径上,传来一阵沧桑的声音:“白云少侠,你说你是半个木如寺弟子,此话何解?”
林荫中一位枯瘦如柴的灰袍僧人如松正站。
白云闻声看去,原来是木如寺主持慧平僧人。
“法愚说你体内有佛门之力,可是木如寺的独门心法大般若心经?”慧平僧人合掌问道。
白云有意避开灰袍僧人的目光。
慧平主持轻轻出了一口气,肃穆道:“大般若心经乃我木如寺独门心法,亦是木如寺的武学根本,木如寺有名言规定,大般若心经只能于历代主持间代代相传,就连寺中的长老也接触不到这门心法,想来只是法愚眼拙罢了。”
手提乌黑木剑的少年目生涟漪,大般若心经只能在木如寺的历代主持间
代代相传,可为何灰衣老僧留下的紫檀佛珠中会藏着这门心法?
白云只猜出了李静溪与木如寺之间有着斩不断的干系,可至于李静溪为何会远遁江湖隐居北嗍,又为何会有大般若心经的口诀,种种疑团不得而知,不知何缘何故,白云的心底隐隐约约地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慧平主持一边拨弄佛珠,视线投向那座笑意灿烂的大佛,其实他对这一切洞若观火,眼前这个少年,正是那位被江湖称作如来下席的师兄之徒,他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只是不想让白云掺合这趟浑水而已。
白云欲言又止,李静溪的名字来到嘴边却又被他咕咚地吞下肚子。
林荫下,慧平主持缓缓转过身,背向白云和法愚两人,平淡地说道:“既然白云少侠说不出个究竟,那请快快下山罢,你的好意贫僧与木如寺心领了。”
话未落音,树影婆娑,树冠上一黑影闪落,一道刃芒呼啸刺向慧平僧人。
“师父!”法愚惊呼道。
黑虎化作一刹厉影纵身扑出,但显然是来不及扑落那道杀机逼人的刀芒。
刀锋指身,慧平老僧却临危不惧,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改。
灰衣僧人从容得让那道黑衣身影略有迟疑,就在电光火石间,一个手持乌黑木剑的少年凌空而至,神荼长剑脱手飞出,如同离弦长弓百步穿杨,准确无误地击中那柄凌冽的大刀的刀身。
哐地一声,黑衣人手一歪,余震波及手腕,手里的漆黑大刀脱手飞出,深深地钉入一棵枝叶泛黄的槐树,震得黄叶潇潇直下。
神荼飞弹环绕一圈后飞回到白云手中,白云身形若一条飘忽的长菱,萧然地贴到黑衣人的前方。
“是你?”白云震惊转怒,双目骤变赤红。
这位与白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并无与白云銮战的意思,就在白云贴近的同时白蝶凌空,双脚踩踏虚无空气倏忽往后掠开。
白云乘势追击,寸步不让地紧贴着黑衣人,那张冷冰冰的玄铁面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