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的风光却别有一番风韵。
诗中言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不仅是整个江南最为繁华的地方,更是整个江南独占鳌头的重镇枢纽,与长安成、襄阳城、西蜀城,燕京城,洛阳城并称大梁六大雄城,得其一即可割据一方。
古语亦云,若定江南,必先定扬州城,当年大辽犯境,内忧外患之际,梁帝为了压住风雨飘摇的局面,当机立断分封藩王,从此江南一地纳入吴土,扬州城之所以能在六大雄城中占去一席,除了长江这一天然屏障形成的易守难攻地势,以及扬州城历史悠远的底蕴外,便是城中盘伏着一头坐南望北的猛虎。
扬州境人烟阜盛,在那位盘踞江南的吴王治理下,四方升平久安长治,白云与窦长安沿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一路上形色各异的行人来往匆匆,有背上负剑的江湖之士,也有锦衣华服的商贾人家,后头还跟着奴仆家丁,也有领着小孩家外出观赏秋色的三口之家,其乐融融。郊野之外竟然有此番繁盛之景,让白云忍不住惊叹一番扬州的繁华。
秋意浓郁风干物燥,两人走了一段路后,窦长安口干舌燥,四下张望,想寻一处阴凉酒家歇脚片刻,可纵观一马平川的官道,路上行人纷纷扰扰,却独不见在路边做买卖的人家,白云也纳闷不解,这一路上行人川流不息,是个傻子也知道是个做买卖的好地儿,但细细一想后好像又有些茅塞顿开,都说江南是占一方沃土的富庶之地,百姓腰包里头富得流油,约莫也是这个原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吃有喝衣食无忧谁愿意受风吹雨打的罪,在官道上摆上几条桌椅,每日多上几锭索然无味的银子,还不如到青楼转上几圈少几锭银子来得快活自在。
白云的思绪很快便被打断,远处传来阵阵洪亮的吆喝声,两人顺着声响遥望,一白发老汉正挑着两个大桶沿着官道走来。
“酸梅汤,冰镇酸梅汤!”老汉吆喝了数声又拈起搭在肩上的毛巾,轻轻擦拭去额前的汗珠,尔后又继续吆喝。
望梅止渴,窦长安喉咙一动咽了口唾沫,双眼像看见了金子般熠熠生光,三步当做两步大步迈向前。
“来两碗酸梅汤,要冰镇的。”窦长安倒腾出两锭碎银递给老汉。
老汉没有接过银子,乐呵呵笑道:“客官,用不着这么多,我这冰镇酸梅汤一碗只要一枚铜板,你给我两枚铜板就够了。”
窦长安干脆把碎银放到桶盖上,故作正经地说道:“口干舌燥得很,就当是把你的酸梅汤都买下了成不?”
白发苍苍的老者挑着盛满酸梅汤的桶子,后背佝偻如小山,老脸开花道:“那成。”
白云若有所思,平日里为了半个铜板的酒钱,能唠叨上一整天的窦长安,竟舍得花上两锭碎银买两碗酸梅汤。
老汉眉花眼笑,在路边的树荫底下卸下担子和沉甸甸的桶子,掀开其中一只桶拿出两只瓷碗,接着又掀开另一只盛满酸梅汤的桶,缕缕寒烟跳升,老汉勺了两碗几欲满出的酸梅汤后,也不忘撒上两颗江南青梅。
两人接过老汉秘制的酸梅汤,蹲在树荫下津津有味地饕鬄解馋。
“畅快。”窦长安一口喝去了半个瓷碗的酸梅汤,赞不绝口道。
白云喝了一口酸梅汤,冰凉之感直透脾胃,有种说不出的爽朗舒坦,可他盯着浮在碗中的青梅怔怔出神。
窦长安给了白云一肘子,道:“发什么愣,难道是酸梅汤不够酸?”
白云缓过神,摇头道:“我想起那回在飞来峰上习剑,炎炎夏日汗如雨下,我那师妹。。。。。。师姐也会煮酸梅汤送来。”
白云又晃了晃瓷碗,笑成了一朵花:“味道像极了。”
窦长安把瓷碗凑到嘴边,小呷了一口,将腌制青梅吸入口中,眼耳口鼻立即挤作一团,酸劲直透牙根:“酸梅汤不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