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入不了江南,至于这些从京城不远千里,龙化过江鲫赴江南的官老爷所为何事,更是不得而知,可想要在江南这片沃土上畅行无阻,明摆着京官大员的身份非但行不通,还会遭到江南党的打压步履艰辛,便都只能放下身段暗下打点,看样子这位素袍官爷也不例外。
店小二微微用力握住钱囊,心想一千两银子再搭上一家酒家,这可是财神爷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眼前,这些年苦穷日子过得艰难,有时候全家人连稀粥也吃不饱,甭管他掉不掉脑袋,能保全家衣食无忧就是掉上十回脑袋他也去干:“官爷请放心,这个忙小的一定帮!”
龙浩天嗯了一声,朝气蓬勃的年纪却老气横秋,把纸扇放在桌面上,让秋离取来一个包袱,解开包袱后一块英姿飒爽的猛虎金印现于眼前。
“不要跪着了,起来罢。”素袍公子轻声道。
店小二大气不敢出缓缓站起。
龙浩天目光在店小二身上来来回回,一点也不庄重含蓄,接着又从衣袖间取出一封信:“你替我将这块金印和这封信,带去江南东林府北府军大营。”
店小二一阵恍惚,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好似七魂六魄通通出窍,片刻之后神情惊恐万状,江南北府军的威名如雷贯耳,纵然是不问国事的星斗小民也对这支号称万人敌的北境之王敬仰有加,只是他也曾听过些小道消息,说是吴王早有禁令,凡是擅自接近东林府北府军大营者,立斩勿论,难怪素袍公子说这是掉脑袋的差事,可这位官爷要自个去北府军大营作甚?进了大营还出得来么?店小二愈发疑惑,吓
得嘴唇发紫。
素袍公子拈起茶杯盖,敲了敲陶瓷茶盏,发出几声如同晨钟一般的清脆声响:“放心,只要你入了北府军大营,就会有人安然无恙地送你回来。”
店小二呆滞在原地,眼中明晦不清。
“害怕?”龙浩天放下茶盖,如珠落玉盘。
店小二咬紧牙关道:“官爷要小的何时出发?”
“现在。”龙浩天波澜不惊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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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轻轻扣响木门,没有在意从龙浩天房间走出的店小二,闻得房内传来轻盈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位清逸如仙的白衣女子。
入屋后两人坐在桌前,谁也没有出言打破沉寂。
许久,白云率先打开话匣子:“雨若,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白衣像是从来都不善于去做斟茶倒水的粗活,这回也没想到要以茶待客,只是点头道:“都好了。”
“龙公子说你中的是西域冥魄毒,还好他在襄阳的朋友有这一种剧毒的解药,可你在余毒未清的情况下贸然离去,我是怕你会拉下病根子。”白云眉头有阴霾不散。
“莫要担心,白蛇姬的冥魄剧毒虽是刚烈,但我以内功驱除体内余毒,再辅以缥缈峰独有的丹药调理经脉,根本不会拉下病根子。”
白云听后眉间的乌云才逐渐散去。
“襄阳城郊,谢谢你。”白云脸颊泛红,移开视线低头道。
张雨若脸上一如既往地清冷,只是话语行间分明温和了许多:“换做是我,你也会对不对?”
白云抬头看着白衣女子,呆若木鸡,从缥缈峰蒲公原到这座南浔小镇,他与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之间的距离总是忽远又忽近,远的时候有千言万语于心中辗转反侧,而此时白衣女子近在眼前却又欲说还休。
白衣出乎意料地噗呲一笑:“你怎么像个木头呆瓜一样,发什么呆呢?”
白云如梦初醒,挠了挠头,青涩地笑道:“没什么。”
两人把心交谈,却仍好像少了些什么,张雨若渐渐收起笑容,冷得想一块浮冰:“还是没有小怪的音讯么?”
白云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