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次沉默了下来。
“冰儿曾经回来过。”那道如古钟深沉的声线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窦长安苦笑了数声,转过了身子说道:“罢了,往事就莫要重提了。”
紧接着窦长安又扭头望向门外,闲淡道:“莫在屋外鬼鬼祟祟的,进来罢。”
一个持剑人影走入屋内。
窦长安没好气地骂道:“你小子在外头鬼鬼祟祟作甚,跟那趴门缝边上偷窥婆娘洗澡的一个样,要偷听就进来偷听。”
白云受宠若惊,在屋外偷听了这般久,窦长安非但没有劈头大骂,还让他进屋子里头偷听。
走进这间老旧的房间后,白云直觉浑身不自在,悄悄抬头一看,三位身披黄袍,发如霜雪,鹤骨仙风的老者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这位是?”一位后背微驼的黄袍老者率先开口问道。
“就是你们适才说的那位髻霞山弟子。”窦长安淡淡地答道。
三位老天师神色微变,面面相窥。
窦长安却轻笑道:“也是我徒弟。”
三位老天师好歹是活了甲子的“老神仙”,看遍了世事浮沉,心眼自然是玲珑透彻,窦长安的小把戏又如何禁得住推敲。
在三位天师中一直沉默不语,眉心长了一颗黑痣的老天师,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徒弟?他可是髻霞山弟子,早已拜入髻霞门下,若你再收他为徒,他岂不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过?”
嘴皮子功夫一流的窦长安哈哈一笑,直言不讳地反驳道:“我只教他功夫,不喝他的拜师茶,他顶多只能算是我的便宜徒弟,又何来大逆不道一说?况且你们想要解封大无为浮生决,少了他可行不通。”
白云哑巴吃黄
连有苦自知,窦长安胡编乱造说自己是他徒弟也罢了,可他何时教自个功夫了?白云的视线移向那个吹牛皮能让天塌下来的中年男人,发现他脸上波澜不惊,暗下腹诽这窦长安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另一位声如古钟白须及腰的老天师,冷哼了一声道:“解封大无为浮生决这一事,涉及到万象观的生死存亡,如今被一外人听见了如何是好?”
窦长安扯了扯嘴角说道:“难道我不是外人么?”
眉心有痣的黄袍天师轻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罢了,此乃天意,你走罢,从此以后万象观是生是死也与你无关。”
窦长安哦了一声,径直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原本就与我无关,明早浮生洞,还完这趟人情,各不相干。”
白云向三位老天师拱了一拜,算是行了礼节,也随着中年男人离开了屋子。
扎了一束古怪发髻的中年男人步伐如飞,一晃眼便掠出了内有乾坤的破败牌坊,白云不明所以只好一路追去。
月色如水倾泻,树影婆娑,窦长安萧然落在一座山崖上,远处的奢华楼宇在月光映映衬美轮美奂。
一道持剑身影紧随而来,落在了中年男人的身后。
窦长安独站于崖畔,背影阑珊,发鬓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视线迷离恍惚,疲态尽显,约莫是山风渗人的缘故,这个自诩曾是洪荒剑神的男人竟在瑟瑟发抖。
白云缓步向前,与窦长安并肩而站。
“小子。”窦长安的视线始终落在远处的“仙山楼阁”上,没有挪动半分。
白云整了一下,抬头答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与万象观的关系?”窦长安冷不丁地问道。
白云如实点头。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讲给你听。”窦长安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与他并肩站在崖畔的少年。
或许这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