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在见过了这个所谓的江湖后他没了下手的理由。
“倘若贫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主持那一番话好似袅袅云烟,缠绕在白云的耳旁久久不散。
白云茫然呢喃道:“佛,到底是什么?”
不容他细想,嘀嘀哒哒的马蹄声仿佛长江之水从天上来,白云与慕之桃对视了一眼,当即转移到石头的后便,借着石头隐藏了起来。
马蹄声渐近,正是那群落荒而逃的山贼。
慕之桃向白云使了一个眼神,颇有意味地轻声道:“你们正派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替天行道么?这正是机会。”
马蹄声涌动,白云却不为所动,根本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就在二人将全副心思摆在那拨渐而渐近的贼寇身上时,有道人影神出鬼没,像是忽地就出现在路中央,以至于白云与黑衣都大吃一惊。
一位算命先生,身形瘦削若薄纸,身着一袭暗蓝色布衣,手执一面白布幡旗,能一眼看清旗面上醒目的公孙二字,只见他捋了捋长至胸口的山羊胡须,波澜不惊地走向那拨来势汹汹的山贼。
云静风歇,那拨约二三十人的山贼人仰马翻,通通毙命。
白云与慕之桃纷纷咋舌,想不到那算命先生的道行如此之高。
尔后,那算命先生又向着两人走来。
白云心头一绷,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慕之桃亦是如此,虽伤势未愈,但此刻手里紧紧地握住碧玉匕首。
这位算命先生在离两人还有五步之遥时停住了脚步,他神情怪异地观察着白云,手指飞速掐捏,像是在推算着天时地利。
白云见来者并无恶意,便才微微松了口气,这座江湖鱼龙混杂,难以辨得清深浅,若眼前看似人畜无害却深藏不露的算命先生,也如彪飞鹰那样为了冰魂魄而来,单凭一己之力还要顾全负伤的慕之桃,根本就毫无胜算。
“可这个算命先生为何用如此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白云一时半会纳闷了起来。
白云恭恭敬敬地拱手问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元神涣散,危矣危矣。。。”那扛着一面公孙二字幡旗的算命先生摇头作答,原来他替白云卜了一卦,此卦乃下下签也。
“先生,此话何解?”白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大祸将至,大祸将至。。。”算命先生惜字如金,也不管二人的反应,语出惊人道。
白云只觉得没来由的莫名其妙,吃惊不已地反问道:大祸临头?”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算命先生捻须发叹,微微颌首道,丝毫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装神弄鬼。
“我公孙半仙从不轻易替人算卦,今日我为你卜这一卦皆因你我有缘,可天机不可过多泄露,是祸兮是福兮你好自为之罢。”
言罢,那自称公孙半仙的算命先生又将目光转移到慕之桃的身上,他刚要开口却讳莫如深,约莫是怕再往下说会泄露了天机遭来天谴,便收回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白云如坠云雾中,欲要刨根问底,可那公孙半仙不言不语转过身,一晃眼便杳然无踪。
“真是个怪人。”黑衣顺着公孙半仙离开的方向望去,恰恰是雷隐寺所在的方向。
此后,二人又沿着江面走了两日。
寂夜,篝火忽明忽暗,黑衣环抱双膝盯着火堆静静发呆。
枯枝烧得旺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短短的两日光景,她的伤势已经痊愈。
“我得走了。”慕之桃忽地开口说道,语气中藏匿着隐隐暗涌。
白云淡淡地哦了一声。
黑衣微抬皓首,斜瞥了一眼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