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白云讶然道,心中念过,两人才出襄阳,白衣怎又回去了?
“她中了天龙会白蛇姬的冥魄针,针上附着有西域奇毒冥魄毒,虽然她用内功强行逼出了七分,但冥魄毒的毒性迅速又刚烈,余下的三分毒性已如跗骨之蛆渗入五脏六腑,估计是够呛的。”老和尚淡淡地说道。
浓浓的忧虑之色浮上白云的脸,他啪地一声跪倒:“前辈,求你救救她。”
和尚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老衲是个和尚,又不是大夫,怎么个救法?难不成拿个木鱼在她身旁诵经念佛,南无阿弥陀佛?那个就叫超渡,不叫救人!”
忧心忡忡的白云听后,心神忐忑眼神呆滞,恍如木桩一动不动,黄袍和尚说张雨若中的是西域冥魄毒,又有三分毒性进入了五脏六腑,伤势之重可想而知,而听老和尚的语气,多半是连他也拿这种剧毒没有办法,可如果连和尚这般大能都束手无策,那雨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白云目光跌宕追问道。
“还能怎么救?找解药呗。”黄袍和尚轻描淡写地答道。
“要找哪种解药?”白云好似抓住了洪流中的一块浮木,眼防光芒地问道:“哪里能找到解药?”
“西域的毒,当然是要去找西域的药才能解得了。”黄袍和尚刁起一根草根说道。
白云突然起身,提剑就走。
“诶,你又要去哪?”老和尚哭笑不得道。
“去西域。”白云毅然道。
“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知道从这里去西域得要多久吗?你不走上好几个月连大漠的边都望不着,即便让你到了西域你又怎么样?知道要找哪种药了?知道要去哪里找了?好!就假如起好让你找到了又如何,来回也得个一年半载,那白衣姑娘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喽。”黄袍和尚刻意提高了声调火上浇油道。
衣袍染满血迹的少年黯然地低下头,拳头握得咯吱响,指甲深深插入皮肉,双唇紧闭,瑟瑟颤动。
“诶,小子,我说你也不必这么悲观!中了剧毒虽然是坏消息,但凡事都有双面,老衲再给你说说好的消息?”老和尚又没缘由地哈哈大笑道。
“白衣被你那姓龙的朋友接回了襄阳,那姓龙的说他有解冥魄毒的药,可清她体内的余毒,让你不必担心。”大笑和尚又捧腹大笑道:“原本只想逗逗你玩,想不到你还这么较真,怎么了?她是你的心上人?”
“龙公子有解药?”白云对和尚的挑风拨浪置之不理,目光由阴转晴,惊喜不已。
和尚把口中的草根嚼烂后,噗地一声把草渣吐了出来,说道:“这回安心了吧?”
白云如释重负放下了心头大石,下一刻又要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身子。
“怎么,不去找她了吗?”黄袍和尚索性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地上,大笑问道。
白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自嘲道:“还是不去了。”
“为何?”黄袍和尚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继续问道。
白云不语,眼中尽是道不清的黯然。
“是因为跌入了伪境?”黄袍和尚一言中的道。
白云在遮天蔽日的树冠下站立了许久,却始终不语,黄袍和尚碰了一鼻子灰,抿了抿嘴不再搭理在一旁恍如入定的少年,困意顿起打起了瞌睡。
树海涛动,凉意渗人,初秋乃枯叶朽木纷至的节气,诗中常言南方四季如春,南方的花花草草不像北方那般花残叶败,一片光秃,又约莫是遭遇巨变跌入了伪入弦境的缘故,白云忽有桑海沧田之感,生机勃发的林间好似生出衰落之象,不复生机。
阳光穿过层层树冠,化成光圈斑点落在和尚的脸上,正在酣睡的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