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四周的窗帘拉得严实。雷慎晚跟餐厅工作人员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一南一北拉开了窗帘。
雷慎晚发现,这边的房屋结构、装修风格、甚至连家俱的品牌和款式也跟对面自己家里的那边的一模一样,只是调整了个方位而已。
客厅的大茶几和柜子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灰尘,看样子是有些时日没打扫过了。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相随着向二楼走去。
主卧房间的门大开着,雷慎晚从楼梯望去,便看到了那个跟自己家里一模一样的衣服架子上,挂着一包正在滴淌着的液体。
“是言教授?”工作人员惊诧道。
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的可不就是言虎么?
“我先走了,餐厅这会儿人走不开!”
雷慎晚点点头。
“您看着病人吧,不用下来了,我出去顺手就给您把门儿带上了。”
这是雷慎晚所从来都不曾见过的言虎的样子,他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下颚的胡茬黑漆漆的一片,面部有些憔悴,唇上也有些干裂,哪里还有往日里那匪气魅惑的样子。
他像只奄奄的大猫,躺在那里完全无害的样子。他穿的还是并不舒服的白衬衫,合衣而卧。偶尔会皱下眉头,脸上泛着那种极度不正常的潮红。
他似乎在喃喃低语,雷慎晚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或者是需要什么,俯身下来。
“小乖……不要走,小猫……慎儿……”
他反复以呢喃着他对她的昵称,雷慎晚的心一下子便又酥又软,伸手便将他正打着点滴的手拿了起来。
他的手心烫得厉害,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么烫,真的不用去医院在家里打点滴就可以么?
她四处打量着,床头并没有水杯,只放着一个温度计。她急急忙忙地下了楼,终于在餐厅处找到了放杯子的地方,倒了些热水,用两个杯子反复倒折,最后拿了个勺子上楼了。
她将水杯里的水盛到勺子,用唇试了下水温,貌似温度还是有些高,她放到唇边又吹凉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唇边。
“大老虎,张嘴了。”
他并没有执行。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他躺在那里,勺子里的水似乎很难被喂到他嘴里。
但是看到他唇角干裂的程度,她甚至看清楚了他唇上的那些倒刺,索性拿了勺子直接灌了。
水自然是有溢出了。水渍沿着他的脸、脖子,灌进了他的领子,雷慎晚又从浴室拿了毛巾塞在他的脖颈周围垫着。
他喝到了多少水不清楚,只看到他身下脖子处的床单上已经有了点点湿渍。
他的唇,也有了几分湿意。
床头,放着支温度计。她瞧了眼,刚才的刻度还保持着,40.3度。
她甩了甩温度计,最后将温度计夹在了他的腋下。
……
39.6度,貌似,输进身体的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液体慢条斯理地滴着,雷慎晚望着那还有一大半的液体药袋,真有将那移动开关旋快的念头。但她最终并没有,她清楚这些都是要遵医嘱的。
室内静静的,除了他有时发出的喃喃呓语。
他的呓语,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她能听清楚的,只是他唤着他赋予她的各种昵称。
她将他没有输液的手偷偷地拿起放到唇边,眼睛和鼻翼都不由自主地冒着阵阵的酸意。
*
比邻餐厅。
工作人员归来后的回复令霍延东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猜得没错吧?怎么样!”
唐丰斜卧在沙发上,呷了口清茶,“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