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谕德与侍读学士均是从五品,不过翰林院按制属于皇帝的秘书班子,而詹事府按制则是教导太子学习理政的机构。虽然这么说起来,似乎翰林院地位更高,但那也得看是对什么人来说。
高务实与太子同龄,很明显是皇帝为太子提前培养的辅佐之才,这一点任谁都看得出来。
虽然在大明,能不能真正在将来辅佐太子,首要条件是高务实要能金榜题名,但从《龙文鞭影》问世开始,大多数人对此都是表示看好的,再经过这次河南道试,高务实连取小三元,大家通过河南督学衙门公布的高务实考卷来看,也基本认定此子将来高中实在是大概率事件。
这么一来,高务实这个太子近臣,基本上可以保证来日必是天子近臣,因此现在称呼他为高谕德就反倒比高侍读更好了——更能体现他和太子殿下的特殊关系嘛。
不过高务实自己对此倒是看得很开,反正不管是侍读学士还是左谕德,都是临时挂名,又不是实官。
将来他就算考中进士,照样还是得先争取考中庶吉士,进翰林院干一段时间,打熬资历,依然要从七八品小官做起,现在的这些“假”字打头的官位,不过都是虚名罢了。
当然了,虚名归虚名,不代表就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有这个临时官职在身,很多布衣白身不能做的事,他就能做。
譬如上疏。
隆庆五年六月初二,太子伴读、假翰林院侍读学士、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高务实上《纾驿路疏》于朝廷,全名为《为遵祖训原意请整肃驿站以纾驿路疏》。
疏文一开头,就是先吹一波“自古以来”。说我天朝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地域辽阔的泱泱大国,“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
而我大明更是国土广袤,幅员辽阔,“东起朝鲜,南包安南,北距大漠”,甚至南海的“千里长沙,万里石塘”,亦入版图,东西一万一千七百五十里,南北一万零九百四里,而“非命吏置籍,侯尉羁縻者,尚不在此数之列”。——这个数字其实是准确的,但大明朝廷上下恐怕只有他知道得如此确切。
当然了,也不会有傻子跳出来说他的数据有误,毕竟谁也没去量过。
然后高务实开始回顾了一下从古自今,各个王朝统治如此广阔疆域的方式,也就是信息传播方式。“修筑烽燧,燃放狼烟;驾马服牛,徒步奔走;整治道路,设置驿站”,诸如此类,不一赘述。
接着引出主题,说在这千差万别,形态各异的信息传递方式中,驿站所发挥的作用尤为值得重视,他在疏文中说“驿道者,国之脉络,不容壅滞”,又说“置邮传命,如人身血脉,不能一日废也”,可见其在政令上通下达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最后则点明中国历代诸王朝无不以京师为中心,修筑四通八达的驿道,在其上设置为数众多、功能齐全的驿站,戍有驿卒,以便有效地传递政治、经济、军事等信息。
疏文接着开始说本朝,说自太祖“混一区寓”后,为巩固统治,以驿站为军国机务最急之事。自登基之日起,便治水、开山、修路、造桥、备马匹、设车船,“置各处水、马驿”。
马驿是指陆驿,“应用马、驴、车、人夫”邮递,冲要处“或设马八十匹,六十匹,三十匹”,“其余非重要,亦系经行道路,或设马三十匹,十匹,五匹”;
水驿则以舟船为之,“通行正路,或设船二十只,十五只,十只”,其余分行偏路,“亦设船七只,五只”。可见,根据驿路位置之轻重,行人之多少,水、马驿所役车、船、舟、马多寡不等。驿卒一般是“要路十人,僻路或五人,或四人”。
然后又说明本朝邮递机构,除驿站外,还有递运所、急递铺,但是比之后二者,驿站不仅遍及腹里,还广泛分布于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