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一声:“皇上,今夜是否宿在‘重阳宫’?”
睁开眼,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起身,大步走向窗前,在冷风细雨淅沥地吹拂在他的丝上时,他负手握拳,而后冷声道:“你现在去‘凝雪宫’传话给德妃,就道朕今夜宿在欧阳充容那里,让她注意身子,早些休息”而后想了想,在明知是不可能的情况下,却依旧自嘲地加了一句,道:“今夜,让她别等朕了”
秦安低,有些不自然地点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传话”,说着,便低心退出了大殿
晚膳时,秦安再次进殿,但却并非是请他去‘重阳宫’,而是欧阳迟求见,他再次拧起剑眉,却听秦安道:“皇上,看来欧阳丞相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为何会在皇上决定夜宿‘重阳宫’之时连夜前来求见?”
他微怔,但随即明白了泰安的意思,薄唇不禁抿起了的抹笑意,伸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板指,冷清道:“没想到朕的相父还真是深知朕心”,说着,瞥了一眼有些愣怔的泰安,轻笑道:“再隔半个时辰,你去‘重阳宫’告之欧阳充容,就说相父求见朕,现于御书房议事,今夜,朕就不去她那里了”
泰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忙笑道:“奴才知道了,还请皇上移驾‘御书房’”。他点,起身踏出大殿。
欧阳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他太善于草木皆兵,但却又用兵不精,如同一盘棋局刚刚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筛选好坏,却常常又因弃子太快而输得彻底。就如同欧阳红玉这枚棋子,他知道欧阳红玉虽然聪慧有余,但容貌平平,所以,早早地将她放弃。但他却问也不问,布局之时,这枚棋子是否会比他之前压的赌注对敌人更具有诱惑力
他不不论,在清漪没有出现之时,他曾认为欧阳红玉是这个天下间唯一一个配得上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他也曾想过,假若他日当真能将欧阳氏一举灭顶,那么欧阳红玉必然可代姐荣登后位。毕竟,以她的聪慧与对自己的真心,就算自己对她毫无半点感情可言,她也会将后宫打理得让他毫无顾虑
想到此处,他心头不禁冷笑,却是负手上了车辇,驶向‘御书房’而去
~!·#¥起了她。不远处的走廊中,锣鼓声敲起,即时三更
“皇上,丞相大人已经出了‘玄武门’,华琼汇报说,皇后换了便衣一直送出宫门外,半柱香前才回‘凤栖宫’。看来,之前的消息是皇后派人泄露”泰安手中拿着明黄披风,不急不慢地说道,而后将披风放在他的肩头上,又道,“皇上,夜深了,回宫休息吧”
休息他的眸光一暗,休息,回哪里休息?自己的‘长生殿’还是她的‘凝雪宫’?
闭上双眼,轻叹息,负手道:“你今日去‘凝雪宫’,德妃可有说什么?”,他总是对她抱着一丝希望,也总是对自己这段理不清的感情残留着期望,只是,他究竟在期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泰安紧张地望了他一眼,而后低下,心翼翼地道:“回皇上,德妃娘娘娘娘她什么都没说”
砰——他一拳击在御案上,吓得泰安后退了两步。他睁开双眸,带着心头的抽痛,眸光泛冷地凝视着窗外,紧抿薄唇,握掌成拳,道:“你跟着车辇回‘吣心宫’”,说完,他跃出窗外,投身黑漆的夜色中。
穿越过纷乱的海棠花树林,带着寒气的露水沾湿了龙袍,他的脚步突然定住,隔着几重花园,眯起双眸,凝视着站在窗前呆的女子
天空中的雨断断续续,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眸光凝视着他的宁静沉思的面容,几乎不用想,他都以为她必然在想如月,在想着如何帮助如月在这水深火热的深宫里站稳脚,想着如何让如月踏出冷宫,想着如何将如月重新推进他的怀抱想到这里,他竟觉得自己有些窒息,握紧拳,大步向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