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是葛郎中给爷开的呢。”
齐连城坐起身,径自舀了一勺,送到菲儿的唇边,“你先喝,为夫喝你刺下的。”
“贱妾”
菲儿还不及拒绝,那勺药已抵在她的下唇边,她不得已长了口,就这样被半强迫的喂了有三分之一的药汁下去。
菲儿看看那碗补药被自己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任是齐连城再怎样喂她,也不喝了,“爷,你再这样,贱妾这就抠着喉咙,将刚刚喝下的补药全都吐出来!”
齐连城听了,不由失笑,“你呀,胆子也变大了,竟然敢威胁起为夫来了。”
嘴上这么说,却也真的不再逼她,而是拿过她手里的药碗,不想,他才要送至嘴边,就见菲儿抚额晃了晃。
“菲儿?”
齐连城赶忙放下药碗,扶住菲儿的身子,就见自己的这个可人妾,竟然蹙紧眉头,手指不停地探按太阳穴的位置。
“菲儿,你怎么了,说话!”
菲儿凝眉,呻吟了声,“疼,妾身的头好疼!”
齐连城急了,抱着她的娇躯抬头就问丫鬟彩儿,“怎么会这样?葛郎中呢,葛”
话未说完,“呕——”就见菲儿一个干呕,竟呕出一丝血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齐连城似乎知道问题何在,他看了看那被他搁在一边的汤药碗,突然拿起,往地上一掉。
咣当——”
药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丫鬟彩儿也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
齐连城横眉一竖’指着彩儿叱道,“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葛郎中给你开的药方么?你是按药方煎的药么?”
彩儿吓得全身战战兢兢,不停磕头,“回二公子,奴婢确实是按葛郎中的方子拿药c煎药,奴婢不敢说谎!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药里动手脚啊。”
齐连城拥着看上去几欲昏厥的菲儿,猛地又想起那日清漪说,秦雅韵的流产,是因为葛郎中开的药中,有麝香的成分,如今,他的药似乎也出了问题,难道是葛郎中?
不,也不对,葛郎中是府里呆了二十年的老郎中,犯不着害他的,更何况,他果真出了问题,岂不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葛郎中?没人会这么傻的吧。
看这菲儿苍白的脸色,齐连城后怕了,如果这碗药是被他一口喝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口气上不了,再无法于齐府安身。想到此,他咬咬牙,想着自己这个公子确实做得太过没有出息,如今那要害
他之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犯到他的头上!心里越想越是气愤,扫了眼还在跪着的彩儿,“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叫郎中!等等,不要叫葛郎中,去找那个上次给三少奶奶看病的陈郎中,就是
葛郎中医馆对面的那家!”
这一次,算是人证物证俱在,那所谓的补药里,被陈郎中查出,有种西域的毒药存在,而且,剂量不!
至于菲儿喝了那药,因为量大,所以反应激烈了点,不过无碍,只要从此停药,喝两服泻药打一打,调养几天变好。
陈郎中说,那药最危险的地方,不在于要人性命,而是夺人心智,用久了,极有可能成为痴傻之人,而且,短期内,不能致死。
齐二公子这次算是抓到了葛郎中的把柄了,也不顾自己是高烧未退之人,浩浩荡荡地派人把葛郎中带回了齐府,并且在陈郎中的指导下,在葛郎中的医馆好一通搜索,只可惜,最终却并未在药馆找到那西
域药物。
齐府里,正厅中,由于这起害人事故是直接害到祁家子嗣齐连城的身上,加上之前秦雅韵的流产也是一个疑点,所以此次事件极为正式,齐老爷亲自在厅内审讯。
厅内站满了人,甚至才恢复身子的清漪也来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