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吧,这菊儿嫁给了四弟,四弟虽说糊里糊涂地就被戴了顶绿帽子,可他已经是个傻儿,妾身心里想着,也怪可怜的,所以,就不打算把菊儿的孩子其实是二弟的这件事给捅出去。哪里想到,原来府里还有跟妾身一样怀疑的,这下好了,不用妾身说,就有别人把这个事给抖出来。菊儿这骚蹄子,姨娘没当成,还把命陪了。——相公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大公子睁开眼,“擦干吧。”
这话却不是对大少夫人说的,而是对给他洗脚的茶儿所说。
大少夫人心感无趣,却又不甘这么被无视,遂又多问了一句,“相公你猜猜,那个将菊儿和老二有一腿的事给传出去的人,可能是谁?”
大公子闻言,眉间几不可见地轻跳,而后从她的掌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略显僵硬地说了句,“我怎知道?睡吧。”
说着,茶儿扶着大公子上了床。
大少夫人眼瞅着自家相公已翻身向床内,自己再继续自说自话也没意思,遂对着茶儿道,“去,再打盆热水来给我泡泡脚,顺便去问问青儿把我明日要穿的衣服挑好了没。”
同此同时,二公子房
二少夫人如今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而且,也已过了孕反应最厉害的那几天,前两天葛郎中来把了脉,说是如今二少夫人的脉象平稳,到了怀孕最安全的一段时期,当然,还是要注意营养,不能磕着碰着。
近日里,二公子几乎每晚都在二少夫人的房里安歇,齐二公子院落里的大红灯笼,彻夜地点亮在二少夫人的房门口,为此,敏姨太可是气坏了,本来以为秦雅韵有孕,那么二公子不得与秦雅韵通房,便只能往她这处去,无奈上一次的事情实在是让她损失太重,二公子从她被幽禁后,就鲜少搭理她,今儿因为菊儿的事,二公子又赏了她一记耳光,这让她再不敢造次,只能安分点。
话说,如今二公子每晚都要贴着二少夫人的肚子,说些贴己话,这已成为最近他每晚的必修裸,而每次二少夫人虽然不是那么热衷地让他凑过,却也不拒绝,偶尔实在是好奇了,才会问他在跟胎儿嘀咕什么。
而齐二公子每次也故作神秘,直到有一次发觉秦雅韵要生气了,才讨好般地说,他是在和未来的孩子沟通关系,让孩子将来一定要孝敬娘亲,因为怀胎十月,实在不易。
这样,才把秦雅韵给逗乐了。
殊不知,在齐二公子的眼里,秦雅韵的笑容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只可惜,他并没有说实话,他每日贴着秦雅韵的肚皮絮叨的,只有一句话,——“不管你是谁的种,你的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今夜,二少夫人已洗漱完毕,上了床,准备安歇,回头却发现,今天的二公子很不对劲,魂不守舍的。
“兰儿,问问公子何时安歇?”
兰儿领令问了,齐连城却像是发了呆,冷不丁地回神,心不在焉道,“什么?哦,安歇啊,你让少夫人先歇着吧,等会儿,爷还要出去一趟。”
秦雅韵对于他去哪,又是去找谁,向来都不爱过问的,可今儿的他实在奇怪,就不由自己亲口多问了句,“怎么,晚上也不给孩子说话了么?”这每天的必修课,一天中断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啊?”齐连城滞后地回了头,这要在以往,还不赶紧地就冲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动弹,半响才说了句,“一会,我要去爹那里一趟,谈点正事。”
秦雅韵也不由蹙眉了,“很要紧么?”
“啊,对。”
“生意上的事?”
“嗯对。”
生意上的事,女人不能过问。——这是秦雅韵的家教。
所以,当她知道齐连城是为了生意的事而心神恍惚时,便什么也不再多问了,盖了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