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怀璧独自离开长阳,他亦无。
“不……不,他不会如此狠心,我不会收回的。那是我与他约定之礼……”贵公子的面具终于碎裂,惊慌失措连退几步。红色的玉如火,如炎,如沾上剧毒,只要稍微碰触便会死亡。
李山雨勾起的嘴角往下抿起,无神的眼眸冒出一层寒霜,不拿玉的手握紧拳头。她的脑子有两个想法在互相拉扯,是揍慕炎华还是不揍?她更想揍,可惜现在不是好时机,吃亏的会是她自己。
“你拿不拿回去?”此时的李山雨失去耐性,捉弄一个没有心肝的人一点儿的都不好玩。
“我不!”慕炎华无比坚持。
“正好!这东西归我了。”李山雨又露出笑容,有钱赚,感觉真好。
“你是什么意思?”慕炎华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李山雨敏捷一闪。
“后悔也没有用,现在这东西是我的了,我的剑还差个装饰物。”李山雨怎么会让他抓到,说了那么多,脸也给了,反正他没有听进去。
一股杀气席卷而来,李山雨回头,慕炎华如狼怨恨的眼睛直刺来。
“呵……”李山雨歪脖子笑着,生气了,接着气,最好忍不住上来揍她,这样她便有借口打得他阿娘都不认得。
让李山雨失望,慕炎华没有气急败坏,他依旧站在庄子前一动不动。
爱一个人是卑微的,低到尘埃,把完整的心交出,收回满手血渣,更甚连一滴血水都没了。
李山雨发现自己心有些难过,她不明白为何。是为楼止瑜,是为慕炎华,还是为自己。
爱一个人低到尘埃,把所有心思藏住,以朋友的身份在那人的身边。看那人对他人笑,跟他人乐,而她只是在身后扶那人,避免那人受伤害。
李山雨进到庄子时,她看见楼止瑜站在墙边,红眼睛低头,要得唇留出几滴血。李山雨无言,她抓住楼止瑜的手,楼止瑜身无力倾倒趴在她的肩头轻泣。
二十多年的悲与喜,最美好的年华编织出锦绣图付之一炬,那两颗心曾相汇却分离。
“山雨……是不是人都会变的……”温热泪沾湿李山雨的半臂,那温热只存一瞬便化作冰凉,渗近心肺骨髓,难以磨灭。
“人啊,当然是在变的,谁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李山雨声音沙哑,她忍着颤抖,默默抹去脸颊的泪。
前院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哭着,擦干眼泪露出苦不堪言的笑,执手离开。很快,一名婢女带了一份信给在庄子门口的慕炎华。
知道信内容的人不多,但知道慕炎华反应的人非常多,不日传遍整个长阳。
意气风发的慕二郎,如明月下珠出沧海的慕炎华,长阳城如玉般美好的慕燃惜,在看信后眼眸失色,心如死灰。连上马的力气都失去,需要护卫扶上。在回城过桥之时更脱力跌落河中,呛了好几口水才被救起,狼狈不堪。
白驹过隙,君已非君,吾亦非吾。天海相接,看似同,差距万里,永无相遇之时。君何故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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