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跳转,回到了仿生人塔层。
易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梦境指引没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机没有说?可惜了。”
再次闭上眼睛。
“多人噩梦。”
“行吧,委屈一下,单人休闲。”
浓雾袭来,风暴袭来,冲击着那扇窗户,啪啪作响。
这一切,易秋并无察觉。
他已沉睡。
“包租婆,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水了呢!”
“水费不用花钱啊!”
“叔叔可不可以教我们踢球啊?”
“还踢球!”
一道十足辨别度的声音响起。
眼前慢慢亮起,那个把外套搭在肩膀上的男人脚底下踩着扁了的皮球,他零碎的胡渣与飘逸的斜分头好似让易秋看到了一个时代的来临。男人的旁边跟着一个身穿牛仔蓝背带裤的胖子,此时的他还不显得油腻。
一群孩子前面站着一个一脸茫然的小孩,他看着男人脚下扁得不成样子的皮球,猛然哭了起来。
画面缓缓拉开。
这坐落在大城市边上的城寨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打骂声,嬉戏声,读书声,叫卖声扭在一起,好不热闹。处于上帝视角的易秋看着看着眼里便冒出了那一抹花一样的纹络。
露出半截屁股替别人理发的小青年;背着五大麻袋货物的健壮汉子;扭捏着屁股介绍衣物的油腻男人;有着几十根不同尺寸擀面杖的面铺老板;嗓门特别大的包租婆;脸上印有别的女人口红的包租公
一切的一切,那么陌生,却又在易秋心里激起波澜。
游戏旁白响起。
画面再次黑了下去。
易秋这次老老实实闭上眼睛,任由浪潮淹没。
易秋没有睁眼,但是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这里燥热浮动的气息。
嗅着泥土的烟尘气味儿和日常排污的腐臭味儿,他正打算深深吸一口气,突然听到一声“噗——”,然后心里一别扭,老老实实睁开眼,走远几步,然后才呼吸起来。
易秋站在黄土地上,身旁一辆破旧的老爷车驶过,扬起一层黄沙来。他睁大着眼直视着面前高挂着“猪笼城寨”红字白底的门牌,直到沙子磨得他眼睛痛才避开眼揉起了眼睛。
越揉越痛,眼角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旁边一个舔着大号棒棒糖的小女孩一脸好奇地看着易秋。
易秋摆摆手,睁开一只眼睛:“看什么看,没见过沙子进眼睛啊!”
小女孩只是看着他,眨眨眼没有说话。
易秋理了理身上的白布汗衫,确认了一边裤腰带栓好了的后,迈步踏进这令他心驰神往的小城寨。
同他想象的一样,四处都是穿着简陋朴实的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没有西装革履,也没有胭脂红粉。当然,这得除去不远处站在阳台上照着镜子,面目红润,牙齿凸出的旗袍女人。
身上粘着泥,手里拿着一把大葱的黝黑妇人和善地朝易秋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排着队打水洗漱做饭的人此时正一句两句地闲聊着,大抵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有为生活艰苦抱怨,有愁着怎么交下个月的房租,还有讨论着城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霓虹灯。
易秋继续往里面走了一些,一个头绑着白色绷带的青壮肩负着五大麻袋的东西却丝毫不见半点吃力,黄铜般的肌肤反着头顶焦躁的阳光。
名为“大观洋服”的这家服装店里,穿着背带裤小衬衫的油腻中年男人扭着他分外突出的屁股,整理着那些看上去明显不太好卖的西装礼服。
旁边是一家早点铺子,摆在门口的蒸笼还冒着热气,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