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在听到“白浮生”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三个字可是他母亲的名讳。
“您在说什么?”白决出声问到,语气冷凝。
老尼姑的眼神里充斥着惊恐之色,她甩开旁边搀扶着自己的小尼姑,疯狂地摆手道:“走开!快走开!你这个妖怪!”
白决拂袖,正要走到那老尼姑的面前问个究竟。然而,红山却是拦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道:“她犯病了。”
她顿了顿,又回答了一句:“公子你若是想要知道那些年轻修士的下落,不妨跟着小女去房中喝一杯茶,容小女与您慢慢道来。”
白决:“有什么话不能在此处说个明白?”
红山姑娘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在她的身后,那些年轻的小尼姑早已将那名疯疯癫癫的老尼姑给拖回了房中,不见踪影。
白决盯着她,忽然间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东西,心思一转,点了点头,道:“那我便姑且信你这一回。”
只有真正地置身于这积香庵之中才会明白这座庵堂究竟有多么的宏大,楼房是层层叠叠的看不出什么稀奇,但是能够层层叠叠掩映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八重楼,九斗拱,有明堂。”
这可是高门才有的规矩啊。
白决奇怪地定神四顾,便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座庵堂的制式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秦国的气息,还是他曾经行走过的那个秦国的气息。
奇怪,这里可是齐国的地界。
他这样想着,跟着红山在她的大管家的引导下沿着回廊不停地往深处走,一直走到了最深处,那个大管家忽然间停住了步伐,回过头,朝着红山行礼道:“大小姐,再往里仆家就不便去了,还请大小姐谅解。”
红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白决等着这位大管家离开了,方才一边跟着这位红山姑娘往里走,一边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太上仙宗的平安佩?”
这种平安佩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它代表的意思有两重。
一重是此人与太上仙宗交好,归仙宗管教。
其二则是此人曾施恩于太上仙宗,仙宗有恩情需报答。
无论是哪一种,如今还是个太上仙宗长老的白决都不能直接离去,这也是白决选择留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身上为什么会有太上仙宗的平安佩?”红山挑眉,眉呈一字,惨不忍睹,“因为……因为……你猜呀。”
白决:“……”
我猜你个鬼。
红山“咯咯咯”地笑了好几声,接着取下了腰间的这块玉佩丢到了白决的怀里,道:“我去给相公沏杯茶,去去就来。”
“姑娘——都说了不是‘相公’了——你这……”白决几乎要翻白眼,奈何红山跑得快,他现在起步用常人的姿势应该是追不着了。
他站在原地本想等着红山回来,墙头的马形石面在夕阳的照耀下显现出一片阴影,这道阴影越来越斜越来越斜,到了最后几乎是被无边的黑暗给吞没在了血盆大口之中。
白决已经在原地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原本是在闭眸养神的他猛然睁开眼睛,他的视线投向了他侧边的雪白石墙面之上,墙里传来“吱嘎吱嘎”的咀嚼声,过了一会儿竟然还出现了“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白决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掐指一算,这会儿也该是卯时了。
这庵堂里还会有人在吃东西?
他想着,抬眼往上望了一道,只见天色已晚,黑透了半边。于是,白决翻出金光印捂在手中,轻轻一跃登上楼头,接着就沿着瓦片的屋顶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