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来到金哀宗开兴元年的蔡州，我是当地一个姓金财主的仆人，叫毕四。这个时候正是蒙古和大宋合军进攻的时候，金财主举家逃往，将毕四留下看屋子，现在整个蔡州人烟稀少。空闲的屋子多有闲谈声出来，可是看不见有人，应该是狐狸之类。

    这个善于打猎，能拉动十石拉力的弓，常常在野地里捕鹌鹑。我来到他身上以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去捕鹌鹑充饥。

    捕鹌鹑必须在夜里，先把秸秆插在地上，布置成像是禾垄的样子，上面张开网，用牛角作成曲管，模仿鹌鹑的叫声轻轻地吹。果然鹌鹑就飞了过来。之后，先稍微地吓吓它们，让它们陆续躲进秸秆丛里。然后再大声惊吓，让它们惊飞，就都触到网上了。

    吹牛角时，声音凄咽，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感觉会误把妖鬼引来，所以我总是建一座茅棚自卫，带着武器防身。有时候半夜还会听到北村那边杀声连天，我就在茅棚外面留下一点鹌鹑招待过路的狐狸。

    一天夜里，月光明亮，我正在烤鹌鹑吃，一个老人忽然出现，行礼说：“我狐也，儿孙与北村狐搆衅，举族械战。彼阵擒我一女，每战必反接驱出以辱我。我亦阵擒彼一妾，如所施报焉。由此仇益结，约今夜决战于此。闻君义侠，乞助一臂力，则没齿感恩。持铁尺者北村狐，持刀者我也。”我一听倒也有意思，天天听说外面在打仗，心里早憋着一口气发写不出，就欣然跟着老人前去，老人嘱咐我先躲在矮树丛中，伺机而动。变回原形跑了，原来是一只银狐，我一下子就想起小红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北村的是一群红狐，南村是一群白狐，叼着武器对峙，我心想其实老人不用交代武器的。果然两方交兵之后，各自反绑了对方一只狐狸拉出来羞辱对方。没说两句两边为首的两只狐狸便冲到前面，变作人形打得浑身是血难解难分，最后又变回原形相互紧抱着撕咬起来。我本来还有所犹豫，可是看见银狐受伤就想起初遇小红的样子，无法袖手旁观。我拉起弓，等待红狐背对着我的时机瞄准目标，一箭射去，就把北村的狐狸射倒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弓力太强，箭头太锋利，竟穿透北村狐狸的腹部，洞穿银狐老人的腋下，老人也受了重伤。双方狐狸各自变成人形惊慌失措地抢了首领回去，扔下俘虏逃走了。我才知道原来等到真的打架是要变成人形的。

    我给狐妾和狐女松了绑，告诉她们：“传语尔族，两家胜败相当，可以解冤矣。”说完我就要回去，可是南村的狐狸将我拦住，一定要我参他们的酒宴，我正要推辞，看见年幼的小红就站在后面，虽然比我认识他时要稚嫩的多，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这时候的小红还不认识我，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他聊一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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