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奎的随从上去敲了敲门,大门上有人探下头来看了一眼,说道:“少爷回来了。”接着从旁边的门侧打开一扇小门,走出两个门房,请侯奎进去,侯奎示意杨旭过去,一个随从从杨旭手里接过缰绳,杨旭拿着褡裢随着侯奎从侧门直接进了宅子。
经过壁影进入游廊,这时院子里都挂起了灯笼,晕红的光芒显示出院子里的一切,自是杨旭的院子不能比的,倒是显现出江南的风味出来,数十米的小溪流,光影下黝黑,散波间可见金玉之光,溪水随意而弯,窄宽不一,宽处辍以葱然植被,树多以奇,花着以怪,浓色绿然,气根深垂,随摇曳的灯笼光斑树影,时晦时明,窄处以石桥相连,假山璘石,亭台小榭,景*人啊,只是夜色渐浓不能一窥全貌。
随着侯奎进入一处独居小院,上来两个下人,侯奎介绍道:“这里是客房,你现在这里住下,我去看看大爷爷,你在这里吃些东西吧。”杨旭拱了拱手,“那侯爷先忙!”
待侯奎离去,下人在侧为杨旭指路进了房间,然后告退一个为杨旭准备饭食,另一个准备洗漱用具。吃饱喝足,杨旭把褡裢放到床的一旁,自己在床上躺了些许时间,没有等来侯奎,旅途的劳累使得自己不知觉间便睡着了。
清晨已至,阳光顺着玻璃窗照了进来,有钱人家啊!果不其然窗子上装的是玻璃,不像自家糊的牛皮纸。听到屋里又响动,下人把洗脸水和刷牙用的青盐端了进来,待梳洗结束后,早餐就端了上来,这种日子舒坦啊!杨旭不禁心中一阵感慨。
这时侯奎推门进来,看到杨旭坐在椅子上喝茶,便笑着说道:“觉得咋样?”
“宾至如归,”杨旭笑容满面的看着侯奎,“侯爷的日子真是踩着糖吃着蜜啊!”
侯奎大马金刀的坐在杨旭对面,“你这两眼才能看到多远?这日子就是好了,你真是没过过好日子。”
杨旭哈哈两声,奉承道:“我就是土里刨食的草民,真不及侯爷万一。”
侯奎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我昨晚去看了大爷爷,情况不是很好,我在大爷爷和叔叔面前可是一个劲的夸你,你今天要是不做出个四五六来,不仅丢了我的面子,我以后说话我那叔叔估计当放屁了。”
杨旭心理有些发虚,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真诚的看着侯奎,说道:“侯爷放心吧,我以后还得靠着您呢,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啊!”
跟在侯奎的后面,杨旭肩上搭着褡裢亦步亦趋的跟着,游廊里面四通八达,加上随处的月亮门,杨旭真怕自己走丢了,万一跑到人家女眷的内院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到了一个大厅,传统的八仙桌居中,两边陈设两把太师椅,正中一副老翁献寿图,两侧一副楹联,阴刻正楷黑漆金字,“书到心融真有味;事非身历且休言”。
侯奎先行进卧房查看,不一会领着一个中年人出来,深青的袍子外面罩着一个件绸光可鉴的湛蓝色对襟薄褂,国字脸,宽额浓眉、双目有神,整齐的八字胡须,相比就是侯荫昌的继子侯从杰了,出来看到杨旭便沉声问道:“你懂得医术?”仔细观览了杨旭,“你年龄不大吧?”
杨旭郑重的行了晚辈礼,神色淡然的说道:“在下虽是年轻,但是对于疑难杂症,还是颇有心得,这一点侯公子应该最为明白。”
侯奎神色慌乱的看着侯从杰,“侄子,可以作证这人却是有两把刷子。”杨旭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侯奎,又接着说道:“本事的大小与年龄无关,如果治不好令尊,在下自然分文不取,如若耽误了令尊的病情任由您处置,但是如若小子侥幸,大人怎么办?”
侯从杰“呵呵”一笑,“你这小小的典史,只要治好了家父,当然保你一世前程。”
杨旭当即喜不自胜,“当真?”侯从杰措口道:“我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