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还会遇上什么样的杀手……”
“栖羽兄!”聂流徽突然出声道,语气加重,带几分威胁的意味。
夏栖羽噤声,片刻后他道:“对不住林师叔,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所言之意,横云是杀林恬穆而来,江慎因此才受伤,过错落在林恬穆身上,聂流徽尊敬师长,自然无法容忍这番言语。林恬穆岂能听不出这刺耳之语,他回头去看江床上江慎,的确是他的过错,若非他要借用江慎的本事,怎会带江慎离开无隅宗,分明知晓他命数模糊,又知此途危机四伏,还是选择冒此风险,何尝不是私心作祟呢。说是他的过错,并无不对。
“夏少侠所言极是。”林恬穆回头来。
“师父。”
聂流徽看着林恬穆走向夏栖羽,离夏栖羽几步之遥,他停下来,直直看着夏栖羽。夏栖羽被他看得发毛,他心道:莫非故意刺激林恬穆的话说得太重了?林恬穆提起下裳,突然单膝跪下,在场的人皆是一惊,百宜娇身形一闪,便至林恬穆身边,欲扶他起身,却被林恬穆伸手制止。
“夏少侠,林某事务缠身,淡古之事,竟是无法脱生,林某愧为师长。只能将淡古托付给你,请务必带淡古寻觅良医,救淡古一命。此情义,林某誓当回报。”林恬穆低下头。
果然刺激得太过了!夏栖羽急忙把林恬穆扶起来,道:“林师叔,人在江湖,恩义情仇分得明明白白,江淡古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要还。林师叔愿给这个机会,我才应该要谢你才是。”
聂流徽带着徐长生与常秉荣走过来,站在林恬穆身后,亦单膝跪下。聂流徽抬头对夏栖羽道:“栖羽兄,师父即做此委托,我等亦无怨言。淡古性命便托付给你,来日再见,长善必将栖羽兄奉为聂家座上贵宾。”
反之,若人没救回来,聂家不择手段也要砍死你!夏栖羽听懂他弦外之意,他将人扶起来,再次承诺会带江淡古找到花欲燃诊治。
男子站在楼上,摇着扇子,抬头看浮云变化。脖子仰酸了,他低头俯视大地。客栈后院有一株歪着脖子的老桃树,正值夏日,绿叶成阴,密叶中,偶尔露出指甲盖大的毛茸茸小桃儿。树下有个小丫头,趴在树下的石桌上捣鼓什么。
他晃了晃扇子,走下楼去,站在小丫头身后。只见她手边放几支凤仙花和布条,不知从哪里翻找来一个小石臼,手握着石杵,在里边嚯嚯嚯研磨。
“在做丹蔻吗?”男子笑着问道。
小丫头吓了一跳,她抬手挡住桌上的东西回头一看,见不是她那个喜欢嘲弄她的哥哥,便松一口气。
男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凤仙,说:“我的妹妹以前也爱琢磨这些,你猜是为什么?”
小丫头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听到他的话,小丫头脸色一变,男子笑眯眯地继续说:“她看杂书时,见书上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便与她的姐姐们学浓妆艳抹,然而总不得诀窍,将自己画成小花猫。”
小丫头急忙问:“那她后来学得如何?”
“学得如何嘛……”男子摇着扇子回想一下,说:“我与她说:我爱你,你便是蓬头垢面的乞丐,我也爱你;他不爱你,你摘来天边的霞光为衣,得到神仙的容颜,他也不爱你。她便了悟,再不装扮自己,因此,她至今连描眉也描不好,还需我为她描。”
“半途而废,当然学不好。她现在得到她喜欢的人的爱了吗?”小丫头顿时兴致缺缺。
男子说:“她年少时,误以为自己对他人是喜欢,是爱,如今成人,她便知晓那不过是同情,她只需父兄的关爱就已足够,不再关心那个人。”
小丫头摘了几朵花丢进石臼中,她托着下巴,有些无聊,“我爹爹